马兰头焯水切碎过凉水加香干,滴入酱油、麻油、陈醋,拌匀了便是一道春日里清香可口的时鲜,做法同样简单。
李青山回来的时候,满院子都是炖猪头肉的香气,笑道:“这么香?”
“饭刚做好,正要去叫你呢。”柳鱼一见他回来双眼就含了笑。
“那是,我可是闻着香味儿回来的!”
柳鱼舀水给李青山洗手洗脸,等他洗好了,又拿布巾细细给他擦脸。
为着叫他抬手不那么累,李青山曲着腿。
这样,李青山的那张大俊脸就在柳鱼近前,柳鱼细细瞧着他,眼神和手下的动作愈发温柔。
……
猪头肉焖了也有半个多时辰了,恰到晚饭时间,柳鱼便捞出来切了切,切下来的第一块先喂给了跟着他来端菜的李青山。
李青山一口吞下去,嚼了嚼,脸上表情越来越不好。柳鱼狐疑地又切一块,自己尝了,然后脸皱成一团,与李青山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非常腻还有些苦,第一次试做熟切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丛春花和柳鱼很快找到了原因,腻应是火不够大导致肉出油不够多,苦应是去腥的白芷白蔻放多了。
但眼下,即便肉做成这样,一家人也是没舍得扔的,硬把它给吃了下去,尤以李青山承担的最多。
“没事吧?”饭后,柳鱼去屋里柜子里拿了酸梅喂给李青山吃,叫他解解腻。
“没!”李青山方才根本就没细细尝味道,算是吞得。
今个儿十六,外头亮堂,他还想再下地干会活,就当消食了。
第二锅的猪头肉已下了锅,有丛春花和关老太太看着,柳鱼跟他一起下地去。
这会儿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毫无一人,很是空荡。但因着月光清澈温柔,又有零落的虫鸣和蟋蟀在叫,倒并不会觉得吓人。
李青山用力将长木枝嵌进泥土里,柳鱼则横向在两两长木枝之间绑上线。
两人说着话,在这寂寂春夜里,格外安宁。
回去路上,李青山吵着要背柳鱼。
柳鱼失笑,“我又不累,叫你背做什么。”
虽是一整日也没得闲,但他做得都是些轻巧活,可比李青山轻松多了。
不过李青山是不依的,大有一副不让背就不走了的架势。
“惯的你!”柳鱼学着方哥儿的口气说话,爬上李青山的背,两手拽了拽李青山的耳朵,然后环住了他脖颈,头挨在了他肩侧。
李青山背着柳鱼往前走,一如当初成亲时他将他从安济院背出来时那样,柳鱼心头微动,揽着李青山脖颈的手紧了紧,又在李青山肩窝蹭了蹭,道:“我们要一直这样长长久久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