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些个闺阁小姐都好生讲究,什么胭脂水粉,什么养颜美白,连衣衫也要熏香三遍。”
他上前一步,故意在宁惜身边深嗅了一下,暧昧一笑:“冷梅?还是桂花?”
宁惜脸色一沉,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纵使如今阴差阳错面上是主仆关系,她仍旧不愿对他有何指使,只希望他不要得寸进尺,再这样胡言乱语下去。
长遥却是施施然跟了上来,在背后不紧不慢道:“还是比不上传闻中的瑞香金贵,那可是‘花中之贼’,可夺百花之香,以此做香,可不就是个艳压群芳”
宁惜忍不住回头,
“你想说什么?”
话出口又有些后悔,她觉得他话中有话,可这一问,又怕他张口又是哪楼哪院的相好,只是过去一般拿她取乐。
所幸他只是道:“昨夜那揽鹤楼那个小白脸身上不就是熏得这香吗?”
“你知道?”
“好些年前,遇见过一次,太过奇特,所以念念不忘,特地寻人讨教过一番。”
长遥抬眸,似笑非笑望着她,“你可知我在何处闻到过这瑞香?”
“何地?”
“十年前,萧太师府,长宁死那晚。”
堂上说书人故事讲罢,台下满座喝彩,意犹未尽连声问真假。
宁惜心不在焉抿了一口茶,侧头望向窗外。
自这瑞升茶楼二楼窗边望出去,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市,斜对面雕梁画栋的飞檐一角,正是揽鹤楼。
“我道你是多顾念旧情之人,原来也是喜新厌旧的主儿。还是被人在笼子里养久了,连牙和爪子都磨干净了?”
长遥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脸上一片嘲讽。
“你以为我该如何?”
他嗤笑:“用我教你?我会的你哪样不通?你从前虽无趣却也是个利落人,何时杀个人还需要磨磨蹭蹭了?”
“为何杀?只凭你一句话?”
“宁枉杀,不错放。”长遥冷笑了下:“你不信我?”
宁惜缓缓摇头,“你不曾骗我,我信你。”
纵使二人过去曾有诸多隔阂疏离,但长遥从不曾或者是不屑来欺骗她,相反他倒对她说了不少真话。
只是有时,真话往往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