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头真诚的望着张长顺,他的确刚才看着里面半遮半掩的春光时心中泛起了涟漪,他是一个好色的人没错,他也一直偷看地窖的姑娘,可好色归好色,在张鼎与军中博士的教导下,他还是立马为那些丢了女儿的父母与丢了妻子的丈夫担心。
“可是,你们进去不就行了吗,为啥非要拉我?”
张长顺随意的扫了一眼里面,此地窖虽在地下可刘间又不是傻子,这可是他享乐的地方,弄得臭烘烘怎么能行,所以他将这三间关押姑娘的地窖修的是非常广阔,富丽堂皇,明亮整洁,还有通风处为其换气。
里面的女子同样吃好喝好,出恭的地方也都有修建,她们穿的五彩缤纷,干净整洁,还有的画着妆容,让没怎么接触过女子的张长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马的,你别废话了行不行,唉,兄弟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哨人马包括我,要么长得五大三粗,要么长得黑瘦猥琐,你别看这些小娘子打扮的很好,但长时间被刘建折磨再加上接触不到阳光,她们都很激动,我们这些怪模样的人一进去那些姑娘吓得差点抹脖子了。但是你看你,长着一张娃娃脸人畜无害,老哥就想让你帮忙去劝说他们。”
老牛头苦笑着说了实情,他看着张长顺这张虽不说英俊,却也浓眉大眼、非常温柔的脸,心中很是嫉妒。
张长顺闻言本想拒绝,但当他看见里边惊恐的小娘子之后,怜悯之心渐起,他想起了军士长给他们教导的:对敌要以凶残之心,对弱小要以怜悯之心。
所以张长顺点了点头,他从身旁老牛头手中接过一堆衣服走进了地窖。
可能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冷静,张长顺进去之后,地窖的那几个激动的女子们见这样一个浓眉毛大眼睛,长得人畜无害就好像邻家小弟一样的士卒,没有非常敌视,而是好奇警戒的看着他。
“额,姑娘们,在下名叫张长顺今年二十岁,老家是西安府蓝田县……,没有娶妻,家里还有父母……”
女子们看着这个憨厚的男子竟笔直的站在她们面前涨红着脸,大声报告自己的履历。
此举令备受摧残的女子们放下了一点点戒备,她们从张长顺手中接过衣服,互相帮忙着穿了起来。
“这位小哥,奴家名叫梅九真,多谢恩人救我等姐妹出苦海,刚才我还以为又是那刘间的把戏。”
穿好衣服,盖住了有些凉爽的服饰,为首一个书香气,长相柔美的女子朝着张长顺微微行了一礼。
她本是清水县一士绅家的大小姐,却没想到在踏青路上被刘间看中,派人绑架而来,幸亏刘间还没来得及享受到这个尤物就被张鼎逮住,如今她也是幸存了下来保下贞洁,所以此刻她对凤翔军十分感激,尤其是眼前这个憨厚的小兄弟。
“姑娘,请跟我们出去吧,你们的家人也十分担心你们,我家提督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的,那刘间现在正在被审问,一会儿就要问斩了。”
张长顺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人,但当他说出了刘间之时,终于使一些木讷的女子有了动静。
她们纷纷在张长顺的带领下走出了刘府。
一旁的老牛头跟在后面嫉妒的看着簇拥在女子中的张长顺抱怨道:“奶奶的,这小子长得好就是踏马的有优势,唉,他是光棍,俺老牛也是光棍啊,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
“哨总,咱们长得不差,你就是没信心而已。”
“嘿嘿,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今天晚上哨总我带你去开开荤。”
老牛头听着身旁黑瘦的小兵安慰心中舒坦了一些,反正整个哨二十人全都是光棍,他有什么苦恼的?只不过刚才的春光涟漪让他心头一阵火热,于是便决定今晚前去寻找青楼喝花酒。
“可是哨总,军纪官与军士长都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遵守禁令不准去青楼,咱们要是被发现了不仅要打十棍子,还要罚饷啊,罚饷银!”
小兵闻言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想攒钱娶媳妇呢,凤翔军一个月二两银子的俸禄很不错了,他可不想因去青楼而被罚一个月饷银。
“他奶奶的,你废什么话啊,天不知地不知就咱们两个人知道,今晚要是不快点,还不提前被其他哨的畜生占了,你想一想,咱们三万人马,这秦州青楼才几间?得抓住机会---”
“额,还是算了吧,咱们隔壁哨的向典不是就因为找女人违反禁令被打那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小兵嘿嘿一笑拒绝了自家哨总的提议。
而老牛头本来还想着侥幸,但当他想起向典求饶时军纪官与军士长无情的眼神,还有被仗击之后半夜拉肚子,血与污垢混合着流的到处都是,恶心的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一想到这里老牛头心中的一团火苗立马被浇灭了。
“唉,他奶奶的,看来今晚只能找五姑娘了。”
老牛头唉声叹气的看了看左手,随即继续带人去搜寻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