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随着战车营各哨哨总的命令,整个车营三十多门佛朗机炮都开始发出咆哮。
瞬时炸的建奴前锋兵损失惨重,但他们竟毫无惧色重新整好阵型,后面的盾兵也有序的向前补充空缺。
“轰-啪。”这时建奴的中小型炮也到了射击距离开始还击,他们的这种炮数量更多,足足有四五十门,却很少能对战车营防守的一面造成伤害。
“咳咳咳,娘子坚持住!”
顺军这边薛伍六在两个副手与两个装填手的帮助下疯狂的发射着弹丸,他明显感到炮膛越来越热。
但薛伍六坚定自己的媳妇在这个时间点不会炸膛。
“好了好了,现在可以停一停,让她歇一歇,再开炮就会对炮身有损伤的。”
薛伍六其实心中一直在计算着,等到又发射了一炮,这才制止了大伙的装填。
一个新来的装填手还想抓一把雪为炮身降热,却被薛伍六制止。
“牛娃子,你这就不懂了吧,炮身如此烫手,若是用冰雪降温直接会导致炮管开裂的,你要记住啊。”
薛伍六的军中师傅以前在边军当过多年的炮手,所以经验很是丰厚,他将这些都交给了自己的徒弟,可惜此人在前不久的宁夏之战中殒命,令薛伍六十分难过。
“队总,额知道了,额下次不敢了。”那新兵听见薛伍六的话很是惊慌,忙将手中雪块丢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哈哈哈,看把你小子吓得,老子这是在教你懂不懂?按照孔子所说的我就是你授业恩师,你放心吧,咱们凤翔军不兴打骂那一套,将军此前可是严令我等耐心教导新兵,要是放在一开始的蓝田营中,我早就把你骂的抬不起头了。”
薛伍六与副手嘻嘻哈哈将新兵安慰了一番,然后等炮膛温度降下来后才再次开炮。
“噼里啪啦。”
随着两军越来越近,火铳手也开始发力。
在这方面凤翔军却是远远不及建奴的,他们可以说接收了前明最多数量的火铳与火器。
什么单眼铳、三眼铳、十眼铳、鸟铳、拐子铳、大追风枪、掣电铳、五雷神机等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铳,足足有四五千挺,比战车营配套的几百杆要多的多。
幸好有战车的铁皮包木防护,不然前阵早就让建奴的火器打残了。
“巴彦图,你看你这战法有什么用处?还不是攻不破他们的战车营?”
阿楚珲看着两方隔着一条小溪沟交火,简直是火冒三丈,他认为这完全就是懦夫的打法。
“看把你能急死?哼,你懂个屁,不靠近点你以为骑兵冲锋没人掩护能取得多大战果?没火炮火铳牵制,你想让普通士卒被打成堆肉?一直叫叫叫,叫你爷爷个腿儿。”
巴彦图实在是忍受不了阿楚珲这张臭嘴,终于爆发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耐心与其交流,却没想到此人张嘴懦夫闭嘴懦夫,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度。
“你-你-你敢骂我,我要告诉我姐姐。”阿楚珲见巴彦图竟敢反驳骂他,于是非常生气。
要知道巴彦图这段时间所有的忍耐就是为了能娶到阿楚珲的的姐姐。
“格日嘎,要告就告,老子还不伺候你这一家子了。”
巴彦图冷笑一声,不理会气得发抖的阿楚珲。
他直接命麾下两个梅勒额真分别带两千五百骑兵绕道两侧夹击凤翔军。
再派白广恩部一万五千人在火铳手的掩护下进攻战车营的正面。
而顺军中军大营这边,见敌军准备三面夹击凤翔军,张鼎也作出相应调整,他命中阵孙谋与王盼两营精锐配合着五千守备部队共一万一千人正面迎敌,抵抗白广恩的进攻。
中阵留下四千守备,维持阵营的稳固。
随后他又将凤翔军三千轻骑兵一分为二,前去支援左右两侧固守的吴师麟、王虓两营。
“一定得撑住啊,等到左勋与韩文包围过来。”
张鼎看着建奴变了性子,不再似往常那般一力降十会,而是动起了脑子,竟反包围凤翔军,此举令他心中还是有一些着急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左勋与韩文部包围过来,夹击建奴。
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左勋与韩文部被地方上的一些投靠清朝的民间武装拖慢了速度,不能按时抵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