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将军倒是绷住了脸上的神情,这一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看那个令兵冲入帐内,他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以至于在众人齐齐发怔的情形中还能神情自若的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问那个令兵:“怎么回事?何人做的?”谁人竟如此大胆吗?敢孤身前去西南军营刺杀陈善?
令兵道:“听说是大天师……”
“啪——”茶盏落地,瓷片碎了一地,黄少将军脸上的神情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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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女孩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向对面笑意盈盈的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看的津津有味的智牙师道,“单于,你是不是心里骂我了?”
“没有啊!”智牙师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奇道,“这是什么说法,有依据吗?”
“没有。”卫瑶卿揉着鼻子,目光落到了他手中那本《孙子兵法》上,道,“居然还是手抄本……”
“我亲自抄的。”智牙师笑着摸了摸那,一副珍重的神情,“你们汉人的好东西真不少,我很喜欢。”
“那你看得懂么?”卫瑶卿没有理会他话里的一语双关问他。
“当然看得懂。”智牙师点了点头,将那本《孙子兵法》抱在怀里,道,“感触颇深啊!就连这个位子,都是靠这从我那些父兄手里抢来的。”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智牙师看兵法学到的却是阴谋诡计,这些阴谋诡计用在权利的争夺上,于他而言无往不利。倒是用兵之上,没看到半点兵家兵法的影子。他这是真的看懂了么?
“你难道看不懂么?”那边智牙师似乎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奇怪。
卫瑶卿摇头:“不大懂,可能天生不擅长这个。”
“哦。”智牙师回了一声,拿起《孙子兵法》再次翻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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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伤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应该挺重的吧,反正现在军中由西南将领赵烨代为指挥。”
“重到连话都不能说?指挥都指挥不了了么?”
一开始还是认真的在探讨陈善的问题,但渐渐的话题就歪了。
“怎么又是大天师?不是说她人在洛城么?几时来的西南军营?”
“想不到大天师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胆量,倒是让我有些钦佩了!”
“难道是什么法术?分身术那种的?”
“真有这样的术法?”
这实在是不像军中将帅该讨论的东西,好好的制定作战部署的军营里热闹的像茶馆一般。
终于有将帅反应了过来,敲着桌子,提醒众人道:“这是佩服的时候么?难得陈善受伤,我看我们该连夜出兵,攻打西南军才是。胶着之势一旦打破,就是我们扭转战局的绝好机会,这等机会可等不得……”
“不错,时机不等人。”黄少将军出声喝住了正热闹议论的将帅们,他道,“只是这大天师出现的地方委实……委实有有些神出鬼没……”到现在连人影都没看到,也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赵烨也不是简单人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将帅们肃然应声:“是!”
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切不能轻敌。
进攻的号声吹响,主帅将棋迎风招展,迎战的号角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一场战局拉开了序幕。
战场之上,以命相博,切不可分心。是以少有人注意到,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嘉御山上有兵马摸黑而行。
走在最前头的将领突然停了下来,向连夜对敌的两军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