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摸不透苏卿卿的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按照苏卿卿的思路走,暂且收监,肯定苏卿卿还有后手,而他已经受制于人,这种处于被动地位,是很难再重新掌握主动权的。
可如果不按照苏卿卿的路子走。
陆允看向跪在地上的墨铎,目光挪到红袖楼妈妈身上,最终朝苏卿卿道:“皇后娘娘,这案子目前来说,投毒一事的确是显而易见。如果将这案子暂时搁置,只怕要耽误最佳审案时间。”
苏卿卿挑了一下眉,笑道:“本宫不如陆大人经验丰富,全凭陆大人做主。”
说完捏着那账本回到刚才的座位上,眼皮不抬的看着账本,端着一副慢条斯理的姿态,谁也看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长明他爹和她娘就看着那账本,唯恐那账本上当真有什么东西。
苏卿卿坐定,陆允一拍惊堂木朝红袖楼的妈妈道:“当时在春香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红袖楼的妈妈就道:“草民带着姣姣姑娘去选衣服,这位墨大爷的确是跟着一起去的,去了之后发现季家公子也在里面,墨大爷当时就不高兴,说要重新选一家。但是姣姣姑娘说来都来了,而且她看中店里的一套衣服,想要买。
墨大爷宠着姣姣姑娘,也就没有多说,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等着付钱。
就是这个时候,春香坊的小伙计给墨大爷端了一盏茶上来,墨大爷要喝茶的时候,外面进来一只猫忽然扑上了桌。那茶水被打翻,猫舔了一口水当场就死了。”
陆允抓到了主要信息,“也就是说,这茶不是季长明端上去的?”
红袖楼的妈妈摇头,“不是。”
墨铎就道:“我与那小伙计无冤无仇的,总不能是那小伙计要毒杀我啊。”
陆允没理墨铎,拍手就道:“带人!”
春香坊的小伙计很快被衙役拘押进来,还没且抵达公堂,已经腿软脚软瘫了下来,几乎是被人一路拖上来,到了公堂就瘫在地上跪都跪不起来。
陆允拍着惊堂木质问,“大胆刁民,你给客人下毒,认罪不认罪?”
那小伙计大概真的是吓坏了,颤颤巍巍的摇头,“草民没有!”
陆允直接下令,“来人,上拶刑,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想抵赖?本官今日必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衙役带着刑具上来,那小伙计十根手指被插入竹棍中间。
甚至没有准备的阶段,衙役直接拉着刑具左右两侧的绳子将这竹棍收紧。
小伙计疼的身体都蜷缩起来。
苏卿卿坐在那里,依旧盯着手里的账本看。
那小伙计熬不住这份疼,也不知道是被疼逼出了勇气还是怎么,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大人秉公执法,在小人被带来之前,大人也用这样的刑法审讯过我们少东家吗?”
陆允怒斥,“季长明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如何使用刑具。而你,端茶的人是你,你才是最有可能接近凶手的人!”
这小伙计疼的全身缩成一个球,“对,我就是最接近凶手的人,是我们少东家让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