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得有魂在才可以还。
魂都没了,如何还?
南枝门主还想说几百年前那还魂之术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成功。
死了的那个人确实是活了,但却是个活死人,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如此一来又与真正的死人有什么区别呢。
“我知。”沈拂尘也没忘,却冷不丁冒出一句:“可鹦鹉近她。”
鹦鹉近她?
“呃……”南枝门主挠挠头发。
那鹦鹉的确不会主动亲近人,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
他想了想,说:“君离,我知道你不喜白时柒此人。”
“你当年还亲手刺了她一剑,但你不能因为时柒修习魔族的烈火之术和鹦鹉近她就说她是魔族白时柒。”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时柒真的是白时柒,你不会是想杀了她吧?毕竟当年。”南枝门主没再说下去。
当年的事他还是少提为好。
沈拂尘静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也许是我想多了。”
南枝门主见他想通后,泄了口气,“这就对了,定是你想多了。”
末了,他复喝了一杯茶,絮絮叨叨道:“你也别想太多了,万一生了心魔就不好了。”
心魔可因喜、怒、哀、乐、惧、爱、恶的其中之一而生,定力不坚定者易被控制。
沈拂尘看他。
没等沈拂尘说话,南枝门主敲了一下茶桌,自言自语地笑道:“怎么可能呢,仙门里任何人都有可能生心魔,唯有你不可能。”
他却问:“为何。”
南枝门主怔住,没想到他会反问,脑回路没跟上,随后道:“你当年连天劫都过了,心魔又能耐你何。”
沈拂尘望着房间里正在燃烧的烛火,发自内心困惑,“那你以前为何会生了心魔,你也过了天劫,不是?”
南枝门主眼角常有的笑意慢慢地消失了,“我跟君离你不一样。”
话点到即止。
他也看向燃烧到只剩下一半的烛火,火光飘渺,朦胧了人的容颜,南枝门主喃喃道:“那是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
烛台满是燃烧后剩下的蜡油。
时柒整理好被褥就推开门出去,天亮起来第一件事是去探望周向阳,看他如何。
谁知周向阳还没醒过来,她只好离开了,宋少爷安排了丫鬟照顾他,压根儿不需要时柒守着。
时柒思忖着要不要去找南枝门主,欲问他们接下来想怎么做。
她去了。
走到半途,时柒遇到了在池边采露水的沈拂尘,他习惯用晨露泡茶,没想到来到这儿也是如此。
风落叶间,沈拂尘轻盈衣袂抚动,白衣之下不掩宽肩窄腰,侧脸如玉,端的是一道画卷风景。
时柒特地放轻脚步,打算越过他去找南枝门主。
才走了几步,她耳畔传来一道很轻很轻、却又伴夹着凉意的声音:“白时柒。”
他、他叫的是白时柒!?
时柒如遭雷劈般,当作充耳不闻地继续向前走。
沈拂尘慢条斯理地将收集好的晨露盖上,缓慢地抬起头。
“白时柒。”又是一声。
她这次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