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如让八师弟陪你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俞莲舟如何不明白师父心意,几位师弟中,原本张松溪最适合陪张三丰前往,但宋远桥太过正直不阿,需要他留在武当辅佐。
殷梨亭、莫声谷,一直留在武当,人情世故方面自然十分欠缺。只剩下,宋忠最为合适。
“好,空悠你便随为师前往少林,这次我们有求于人,你切记莫要失了礼数。”
张三丰想了想微微点头,立刻准备细软,即刻启程。
三人走后,众人想到师父要向少林低头,纷纷郁郁不乐。
半月后,三人终于到了少林。张三丰旧地重游,心下甚是感慨。
进了山门,少林方丈空闻大师率同师弟空智、空性,身后跟着十多位身穿黄色僧袍的老和尚迎了出来。
张三丰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有劳方丈和众位大师出迎。”
“拜见诸位大师!”宋忠眼看张三丰如此放低姿态,心中五味杂陈。
张无忌虽然年少,但也知道那日害死自己父母的,就有面前几人。他咬紧牙关,任宋忠如何拉扯,就是不拜。
“这便是那日的孩子?”空闻看了眼张无忌,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张真人降临少林,原该恭迎入内。只是张真人少年之时不告而离,本派数百年的规矩,张真人亦知一二。凡本派弃徒叛徒,终身不许再入山门,违者当受削足之刑。”
张三丰闻言,脸色一变,但转念想到来意,只能暗暗隐下怒气,道:“贫道幼年之时,在少林不过是扫地烹茶的杂役,既没有剃度,亦无拜师,何来叛弃一说!”
“张真人当年所为,比之叛弃更甚,居然偷学我少林武功!”空智冷笑道。
“空智大师,此言差矣,我师父的武功均是自创而来,就算溯源,也大半得于道家,何来偷学一说。据我所知,九阳真经也并非佛门典籍,而是当年得前辈得自‘九阴真经’,录于经书之内!”
“张真人,这话莫不是你心中所想?”空智闻言大怒,冷冷看向张三丰。
“天下武学原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截长补短,真正本源早已不可分辨。少林派领袖武林,百年来众所公认,贫道今日上山,正是心慕贵派武学,欲向众位大师求教。”
张三丰看了眼脸色异常苍白的张无忌,双手微微紧握,放下身段道。
“好老道,原来如此,当年妖女使奸计,害我少林近年来祸事连连,不曾想你还要来寻上门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空智可不惧你!”
空智大喝一声,身后一众老僧纷纷脸色一变,内劲鼓动。
“大师不可误会……贫道当年服侍先师觉远大师,得授‘九阳真经’,此经博大精深,当时贫道年幼,所学不全,这些年来修习‘九阳真经’,其中有不少疑难不得其解。少林众高僧修为精湛,若能不吝赐教,使贫道得闻大道,感激良深。”
说着张三丰对着少林众人深深行了一礼。
少林诸人皆是一愣,张三丰开宗创派,这些年来武当、少林,已成武林泰斗,想不到今日竟会如此放下身段。张三丰虽然多年不曾出手,可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小看他。
方丈空闻连忙还礼:“张真人取笑了!少林、武当,为武林泰山北斗,若要别人听了去,岂不要江湖大乱!”
“大师。。。。。。”张三丰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拿出‘九阳真经’,不过张无忌的情况看似好转,实际上一天比一天恶化,他摇了摇头,一把拉开张无忌衣物,道:
“诸位大师都是当世神僧,慈悲为怀,这小孩儿如此年幼,却身受‘玄冥神掌’,体内阴毒每日煎熬,命在旦夕之间。还望体念佛祖救世救人之心,老道愿用我武当绝学换取少林‘九阳真经’!”
少林方丈神色不变,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摇头道:“我少林有七十二绝技,千数百年来从无一弟子能练到十项以上。
张真人绝学自然冠绝古今,可敝派列位祖师传下来的武功太多,虽然盛情可感,但于本派而言,却十分多余。小僧虽为方丈,却也不敢答应。”
“大师,不如让无忌加入少林门下!”张三丰皱眉道。
“恕小僧难从命!”空闻继续摇头。
“大师可否收无忌为俗家弟子,少林可以不教他武功,只让他活命即可!”
张三丰深深看了眼张无忌,神色有些落寞,上前一步再次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