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猜了一夜也没猜出个头绪,隔天还在纠结。
一问李言风就被捂鼻子,搞得温黎一脑袋问号。
不过看李言风睡一觉心情好了不少,也就很快把这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期末考试持续了两天,下午五点铃响收卷,也一并结束了温黎和李言风的高二上半学期。
温黎出了考场,自我感觉良好。
他和李言风一起去了趟魏伯那儿,酒菜早就备好了。
车行装修简陋,魏伯叼着个烟头,正捣鼓一台黑得仿佛刚从石油地里挖出来的汽车发动机。
他裹着个和温黎同样的军大衣,也不嫌冷,两扇卷闸门都敞着,呼呼往店里灌冷风。
李言风个高,都不用竖在墙角的铁钩,抬手垫下脚,“哗啦”一下把一扇卷闸门拉下来。
温黎先李言风一步进了店里,觉得随着耳边一声响,眼前直接暗下来一个度。
“他奶奶的,”魏振国摘了嘴里的烟,冲李言风骂道,“臭小子,又来给我关门了。”
李言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把骨头也不怕冻出病。”
魏振国很应景地咳了两声。
“我这是被烟呛的。”
李言风没理他。
温黎特喜欢看李言风和魏伯互呛,怼上头了魏伯能直接上手抽李言风脑瓜子。
其实这挺没大没小的,换成温黎他是不敢。
所以他总觉得李言风在魏伯这才自在,像家人一样,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挺羡慕的。
饭桌支在店里,空空荡荡没点热乎气。
李言风和魏伯酒杯一碰,一口酒下肚人就暖和起来了。
温黎象征性地随便吃了几口,见魏伯一直没点烟,便起身去屋里倒了杯茶,跟老太太似的缩着脖子坐进休息室。
美其名曰屋里暖和。
魏伯也没说什么,见温黎进了屋,这才点着了烟,慢慢悠悠地抽着。
趁着吃饭的空闲,温黎捧着水杯,背单词打发时间。
分明挺高地一个小伙,坐在这就窝成了小小的一团,跟朵蓬松的棉花一样,风一吹就能飘飘乎乎地往天上飞。
直到李言风带着身酒气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温黎抬头:“吃好啦?”
李言风轻轻“嗯”了一声。
温黎关掉手机,歪着脑袋看他:“你喝醉了吗?”
李言风聚了聚发散的目光,视线落在温黎额前蓬松的发上:“没有。”
“不用勉强,”温黎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醉了你就在这睡会儿吧。”
车厂的休息间也是杂物间,乱七八糟的工具堆了半间屋子,剩下靠近窗口的位置支了张一米不到的钢丝小床,李言风如果在车厂过夜就睡这里。
“没醉,”李言风浅浅呼了口气,“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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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李言风第一时间洗去了身上染着的烟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