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枫和曾宝城等四人脱困而出,便由众人簇拥着走出前面的大厅。这时梅豹、江奎固然逃走无踪,文开华也不见露面。
许多人挤上前来跟他说话,备致倾慕之意。赵岳枫好不容易才脱身离开,只有曾宝城等四人跟着。当下五人一道走出洛阳古城,直奔篙山。
次日早晨,一行五人已抵嵩山山麓。
上山大道当中站得有五名僧人,其中一位身披月白僧袍的僧人当先上前,合十道:“少林寺知客僧大忍率领同门,特来恭迎侠驾!”
赵岳枫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见礼,道:“赵岳枫何德何能,劳动法驾!”
曾宝城等四人上前见过,他们虽是少林南宗,但仍有辈份可循,这曾宝城竟是和知客大忍僧同辈。
当下一道上山,走了数里,忽见三僧迎面而来,当先的一位身披大红装装,法相高大庄严。大忍僧为双方引见,原来是少林寺诸院长老之一,法名云高。这云高大师道:“赵大侠力抗妖邪,威震天下,老衲心仪已久,特意下山迎接!”
赵岳枫惶恐道:“大师这等说法,折死晚辈了!”
云高大师道:“赵大侠英风讽爽,果然是龙播凤逸之士,老衲不在此行!现下敝寺方丈率同诸院长老皆在寺门外恭候大驾……”
赵岳枫大惊道:“晚辈怎当得起?”云高大师道:“赵大侠声名昭世,振奋天下武林人心,功勋彪炳。敝寺方丈应该亲迎!”
赵岳枫这时真有点踌躇不前,心中既欢喜又感慨。欢喜的是得蒙少林方丈大师看重!接以殊礼,实是莫大荣宠,古今罕见。感慨的是去年前赴武当,何等艰危,和今日比较起来,真有天壤之别。
众人簇拥着他上得山来,只见山门外广场之上,数百僧人肃然排列两边,当中站着七八位老僧,个个相貌清古庄严。
赵岳枫已得大僧指点,知道众老僧中那位披着黄色架袈裟,相貌清遭,两眉霜毫拂颊的老僧便是少林寺当今方丈大师云隐,当即急趋上前,以后辈之礼跪拜参见,道:“晚辈赵岳枫拜见方丈大师!”
云隐大师合十躬身,还了一礼。他身边的六七位老僧上前把赵岳枫扶起。云隐大师道:
“大侠驾临荒山小寺,嘉增光彩,如何行此大礼?”他随即亲自介绍少林寺诸长老,赵岳枫不见一梦头陀在内,心中微感惊讶,但一时不便动问。
曾宝城率众上前参见方丈云隐大师,并且献上那十八尊铁罗汉,两边数百僧侣得见本寺至宝,都露出欢喜之色。云隐大师询问过夺宝详情,便肃客入寺。
众人在静室中谈了一阵,赵岳枫问起一梦头陀下落。云隐大师道:“云和师弟一个月前归来时,不但改了法名,连容貌也大异昔年。本座得知他二十年来经历,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赵岳枫凝神倾听着,心想老方丈没有提及二妹单水仙,莫非她没有随一梦头陀到此?
云隐大师缓缓道:“其时敝寺的十八尊铁罗汉已被铁柱宫之人夺走。云和师弟对老衲言道:他二十年来武功大有精进,若是率几名高手前赴洛阳,不难夺回此宝。但此举一则泄露秘密,白白教武阳公得知他尚在人世。二则赵大侠出世之期已届,这数派失宝若是由你独力夺回,即可大增声威,迫武阳公亲自出手。他还提起和赵大侠有一年之约,但他于前数日离开之时,却说是和另外一个人先赴阴风崖铁柱宫去!”
赵岳枫心头一震,忖道:“另一个人自然就是二妹了!唉,我遵从那位黑衣比丘的话,连续夺宝。不但铁柱宫之人屡次失算,连一梦大师也以为我最后一次不会到洛阳去,所以赶赴铁柱宫增援。”
他表面上可不敢露出一点神色,沉住气谈了一会儿别的,这才起身告辞,说明要赶到铁柱宫去。云隐大师心中也悬虑一梦头陀势孤力单,便不加挽留,免得耽误。
赵岳枫只身匆匆下山,心中甚急,恨不得插翅立即飞到铁柱宫去!
此时在阴风崖铁柱宫上,群恶毕集,原来只是一片荒凉的旷地上,这年余以来已经搭建起下少房屋。
议事大厅中,高舍宫装的武官主坐在当中太师椅中,右侧坐着一排人,第一个便是内四堂香主之首黑煞手赖珞、第二个是玉轴书生房仲、接着下来的是太原乌魔娘,文开华,然后便是外七堂堂主。
武宫主左面隔开七八尺远处,坐得有两个人,一个是白发头陀,一个是红装少女。
武宫主微微冷笑道:“老和尚你昔日为鬼火毒蛛所伤,居然还能活着,可算奇迹!”
那白发头陀正是少林寺上一代高手云和禅师,现下改名为一梦头陀,面上尽是疤痕,疤痕中犹有微绿之色,甚是丑怪,谁也不知他就是二十年前杜临过此地的少林高手。
一梦头陀道:“老头陀其时命在垂危,是以不曾亲见武宫主及文堂主风采,今日幸晤,足慰平生!”
他微微一笑,接着又道:“老头陀在山下守候多日,只见得有贵宫诸人出入,不见赵少侠出现,这才晓得我们双方都猜锗了!”
武宫主一向以智谋武功都超世绝俗自溺,此时心中大感难受,冷哂一声,道:“我把赵岳枫估计过高,谁知他到底还是个死心眼之人,最后仍然直奔洛阳!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两位驾临此地,何愁他不自投罗网!”
一梦头陀还没答话,单水仙已接口道:“宫主或者是因无人敌得过我大哥,所以率众退守此地,我大哥一旦现身,只怕没有什么罗网困得住他!”
开宫主斜睨她一眼,道:“本宫主若是不择手段的话,你们早就死在武当禁地秘府之内了!”
单水仙应声道:“宫主如果不须使用手段,何须说出罗网二字?由此可见得宫主对付我大哥,非使用阴谋诡计不可!”
对面一排人都泛起怒色,单水仙又接着道:“既然宫主必须使用计谋,那一日在武当派秘府之内,如何到了紧急关头,突然回心转意,此中曲折心情,甚是微妙,颇耐寻味!”
武宫主当着一众手下面前,被她这番话击中要害,指出她分明对赵岳枫大有情意,不觉又羞又怒,面色一冷,道:“谁耐烦跟你一个小丫头作唇舌之争?不过也毋须害怕我会取你性命!你的姿色也算得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