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怀澈抬腿,双腿笔直纤长,她身姿摇曳着朝江柚白走近两步,隔了五六步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江柚白。
江柚白终于看清她的神情,心中警铃大作,喉咙一紧,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梁骨一路蹿到了大脑。
楼怀澈身上,虽然没有杀气,却弥漫着她骨子里透出来的疯魔癫狂。
楼怀澈不对劲儿。
她现在的处境,也非常不对劲儿。
江柚白的视线落在了窗边,窗下零零散散倒了四五瓶红酒,看来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楼怀澈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按楼怀澈的酒量和酒品,失手杀了她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江柚白嘴唇微张,依旧发不出一丝声音:“……”
楼怀澈看着她现在有些急切的样子,歪着头看向她,眼底一片迷蒙的冷淡:“殿下,怎么了?”
信息素的味道忽然在房间里弥漫开,浓度迅速飙升,密密地包裹住江柚白,明目张胆地引诱着江柚白,意图将她拖到情热期。
江柚白不安地动了动。
楼怀澈见状,低低地笑了出来,夜里出没的鬼魅一般。
因为喝了酒,她的声音低哑,像是悠扬低沉的提琴,一股说不出的诱人和魅惑。
楼怀澈的身形有些摇晃,她将手里的酒喝完,杯子被她随手砸在了地上。
喝完酒,楼怀澈步伐虚浮地走过来,走到江柚白身边的时候,颇有些狼狈踉跄的味道。
雪肤黑发的美人挑起江柚白的下巴,带着一身浓郁的雪松气息,缠绕在江柚白身上,不死不休。
“殿下。”楼怀澈神情里带着同江柚白七分像的倨傲,她喝醉了酒,下意识开始模仿江柚白的姿态。
楼怀澈抬起头,动作缱绻温柔地抚摸着江柚白的眉眼,声音却冷厉了起来:“殿下,现在怎么好生狼狈呀——”
她拖长了声音,娇滴滴地笑着,愈笑愈疯,眼里带着得愿以偿的喜悦,似乎对江柚白此刻的处境期待已久。
楼怀澈嗤笑着冷哼,美人眉目间一片冷意和柔媚,锐利的疯魔和动人的活色生香奇异地杂糅在她身上,令她显得愈发绝色。
江柚白眨了眨眼,清茶的气息慢慢挤在了充满雪松味道的房间里。
她被信息素引诱,已经进入了情热期了。
江柚白在情热期向来比楼怀澈冷静许多,即使进入了情热期,神情也依旧维持着她惯来的模样,清雅闲淡,从容不迫。
楼怀澈似乎被她这副样子激怒了,指尖顺着她的面庞慢慢往下划,忽然伸手掐住了江柚白的脖颈。
月色下,她眼底燃烧的火焰似清辉一般,如她这个人,冷淡、疏离,带着一身的疯魔和恶欲。
“殿下,殿下。”楼怀澈掐着江柚白的脖颈,手上慢慢收力,喃喃自语着,“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怎么能一直这个样子?”
她看上去疯得不行了,理智全无,掐着江柚白脖子的手实际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江柚白只觉得有些疼。
她动了动,心里升起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眼下两人之间,虽然乍一看楼怀澈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但真正狼狈不堪的人,是楼怀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