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确定眼前的人是终身伴侣之前,双方都不会轻易地进行正式标记。
而现在,江柚白和楼怀澈的关系却并没有亲密到这样的地步。
她们也不是终身伴侣,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江柚白在床边驻足,借着月色的光,盯着楼怀澈看了许久。
看到楼怀澈身上狼藉的痕迹,她深吸一口气,再将这口气长长地叹了出去。
把人折腾成这样,总要给清理一下的。
江柚白走出自己的房间,打了一盆热水,又翻出来一个药箱,给楼怀澈擦拭了一下身体,处理了一下她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很难被咬出血,但腺体脆弱,再加之alpha们普遍进化出了尖利的虎牙,腺体处的皮肤是极容易咬破的。
最近半个多月,两人的易感期频繁,为了缓解易感期,几乎每天都进行一次临时标记,因此楼怀澈的腺体处便显得非常凄惨。
江柚白心虚了一阵,仔细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楼怀澈大概今晚做了正式标记,身心俱疲,在江柚白给她处理伤口、擦洗身体的时候一直都没有醒来。
江柚白做完这一切,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时间,一阵烦躁。
时间还早,刚过凌晨一点,她房间里的床是单人床,被楼怀澈占了。
虽然有多余的床褥,去客厅的沙发将就着睡一晚也是可以的,但江柚白并没有去柜子里把床褥翻找出来。
睡是睡不着了,今晚注定是江柚白的不眠夜,待在房间里她的注意力全在楼怀澈身上,江柚白只能去客厅的沙发坐着。
她看着从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发呆,深深呼吸了近十次,才终于勉强平复了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
今晚做出正式标记这个决定,其实是江柚白的临时起意。
原本她是打算先牵绊住楼怀澈,争取一下时间就可以,过于频繁的易感期可以往后捎一下,哪怕之后吃药控制也无妨,吃药的副作用和眼下的局面相比不值一提。
但楼怀澈推开进来前,江柚白有些担心楼怀澈直接杀了她。
毕竟楼怀澈不论是对亲王的态度,还是如今对“李思思”的态度都过于可疑,江柚白很担心她随时子弹上膛枪毙了她。
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两者相加,共同怂恿了她做出这个决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江柚白隐隐开始后悔自己的临时起意,深感骑虎难下。
她忽然想到楼怀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原话已经忘了,但当时心里骤然升起的讥讽似乎还停留在身体里。
——殿下,你就不怕假戏真做,把自己搭进去吗?
江柚白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当时她反唇相讥,言语上毫不相让,根本不觉得自己还能搭进去什么东西。
半年前要搭不搭的,被楼怀澈冷硬的态度劝退,半年后却搭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