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决略微疑惑的目光中,她继续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宗中这些花花草草向来是掌门师伯一手打理的。就连我师父留下的灵田,也是他在帮忙看管。灵花的花期能反映宗中环境是否安定,月莹花提早开放,他肯定会担心。”
晏决伸手从空中拂过,手掌带过的气流将那些飘浮的月莹种子扰乱,“可看着却很美,不是么?”
他这么说的时候,视线恰好回落在虞瑶身上,眼里映出的亦是她的模样。
虞瑶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空中的月莹种子,还是在说别的什么,偏过脑袋附和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没过多久,两人便抵达临湖小屋。
虞瑶惊讶地发现,屋前数十种她一下子叫不齐名字的花,也都猝不及防地绽放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花的花期明明就遍布一年四季,居然通通跟约好似的扎堆开了!”虞瑶愈发不安,“不行,我得给掌门师伯通传此事。”
她低头从储物囊中翻找油纸和炭笔,晏决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虞姑娘,你看。”
虞瑶顺着他的视线瞅去,今晚的第三只纸鹤正嗖地从背后划过一条弧线,接着在半空中一个急刹,停在她身边。
“这一看就是掌门师伯叠的纸鹤。”她嘴角微僵着摇了摇头,展开纸鹤,狐疑地扫完前半段内容,难掩惊讶,“师伯让我不用担心花,那居然都是他为了迎宾特意安排的!”
晏决似乎舒了口气,“这便安心了。”
“掌门师伯搞这么大阵仗,都不事先跟我说一声。”虞瑶扁了扁嘴,接着读出后半段,“他还嘱咐我,明天一早带你去凌双阁……等一等,怎么还要去凌双阁?你们都已经在竹屋见过面了啊。”
她一手拈着拆开的纸鹤,一手支起下巴,陷入思索。
晏决淡然,“许是你师伯刚被灵蜂蜇过,没做好准备就与我碰面,心中在意吧。”
虞瑶瞅了他一眼,“你听着倒像是很了解他似的。”
晏决轻笑,“爱面子的人确实会这样。”
虞瑶对此不置可否。
她稍稍推开屋门,借着门缝朝里瞟了一眼,确保卜师叔没放置任何奇怪的陈设之后,才放心地将晏决领入屋中,“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送来。”
“我一切都好。”晏决合了合眼,“这么晚,也不必麻烦虞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虞瑶说着,撇过脸打了个克制的哈欠,“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过就一盏茶的路,来回一趟也很快。你不用跟我客气,我是真心希望你在茯苓宗的这一晚能睡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