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青雀已经将床都铺好了:“明日一早小姐就要入宫,老爷嘱咐小姐早些休息,今日就莫要再练字了。”
“知道。”等放了帐子,青雀小心吹了烛火出去,整个贺府都静了下来。
贺思今辗转几遍,能睡着才怪了。
祖父这一条似是个若隐若现的浮丝,牵得她心乱如麻。分明晓得现下就算是想通了脑袋也不会搞清楚,却又放不下心思来,总想抽丝剥茧出个大概。
床幔遮了外头月色,她便瞪着一双眼瞧着黑洞洞的床顶。
祖父,贺家,恒王,谋反。
猛地,她翘起身来。
利箭破空的声音,她不是第一次听。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摸黑下了床,手里已经抓到了烛台。
寒夜袭身,窗外已经立了一道身影。
“是我。”
!!!!!!!!!!
“廿五守在前院,我来与小姐说几句话。”外头的身影浅淡,映出半个模糊影像,“有关白日之事,抱歉。”
哪里有射箭唤人的?倘若是她叫出声呢?倘若是她没听出来呢?倘若是她睡了呢?他怎么敢……
手里的烛台冷硬,贺思今没丢开,只慢慢摸了过去,声音还有些抖:“七殿下?”
“嗯。”宴朝顿了一下,“贺小姐莫要冻着,不急。”
闻声,她这才发觉背后已经起了一身冷汗,伸手抓了大氅裹紧,她又走近了些。
习武之人,耳力自是敏锐。
里头人在床上烙大饼的时候叹气声他便就听着了,更莫说此时小姑娘窸窣捱近。
宴朝微微偏首:“今日唐突,只是有些细节,需得与小姐确定。”
“殿下请问。”
“小姐梦中未来,恒王如何?”
“……被殿下亲手射于城下。”
“贺家如何?”
“背负谋反之名,行刑,抄家,流放,”贺思今咬牙,“发配奴业司。”
外边的身影沉默,片刻复问:“你呢?”
“什么?”
“你又如何?”宴朝的声音传来,清明的,连带着窗上剪影都清晰起来,“为何敢找上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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