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书声郎朗吧,又似乎磕磕绊绊。
你说学习氛围浓厚吧,又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抱怨。
待那帕子都撤了,贺思今险些没睁得开眼,眨巴了好几次才算适应,眼周明显比脸凉上几层。
二人皆是伸手揉了揉眼睛出了殿门,却瞧见一人一仆正立在那棵萩树下。
此人身上衣料虽是素淡,却不似凡品。
訾颜只觉有些眼熟,眯眼瞧了瞧:“你是谁?”
“民女贺思今参见景妃娘娘。”贺思今矮身,顺手拉了下身侧人。
“原是你们。”那树下人转身,手中捻着的珠串碧绿,“抱歉,不请自来。”
訾颜这才认出人来,全因着那串珠子,前时在岁和宫确实有过一面之缘的,都说景妃礼佛,原是不假,当真是去哪里都捻着这串呢。
“参见娘娘。”
景妃淡淡点了头:“起来吧。不过是晨起闲步,听见此间书声,恍若回到年少,倒是我唐突了。”
贺思今起身,刚好瞧见景妃转而重新看向萩树的侧颜。
宫里头的妃嫔不少,能有贵妃之位的,在陈源之前,也就两位。
一位是如妃,另一位,便就是眼前这个了。
那日在岁和宫,只是远远一眼,并没能细看,只觉这景妃实在素淡极了。
此番近观,才发现景妃之姿,丝毫不逊色于如妃,甚至更甚。
哪怕是这般素净的月白色,穿在她身上,也是美的。
“不唐突不唐突,是我们吵。”訾颜先行接过话。
贺思今觉得,但凡她不是出身訾家,怕是这说话的规矩,就得被人教育好多回。
不过景妃闻言却是面色一舒,重新看回:“你是镇国公府家的?”
“是,娘娘,前时在岁和宫,我们见过。”恐怕是挺喜欢眼前这位,訾颜话也多。
景妃点点头:“你们是要去南书房吧?往时我儿也是跟着邵太傅学过的——你们先去吧,我再瞧一会便就回去。”
“是。”二人退下。
打从院子出来,贺思今便就挽住了訾颜:“訾姐姐,景妃娘娘好生漂亮啊!”
“自然的,我听说当年她是今上回京途中,惊为天人带回宫里的,风头一时无两。”訾颜道,压低声音,“你应知道,这宫中有位次的嫔妃大多是各家贵女出身,独独这景妃娘娘,乃是出身商户。”
“啊?”
“你不知道么?好像是酒家之女。她入宫后,那祖氏酒肆更是做大,如今这大宁酿得最好的酒,便就出自祖家。”
原来如此,贺思今思忖,又问:“可我看娘娘如今……”
莫说其他,便就是那春日宴,好像今上也不曾带她出席。
“这个么,就说来话长了,”訾颜道,“当年景妃娘娘入宫时,独得圣宠,谁人也没放在眼里过,平日只与一人交好,便就是容妃娘娘,好像是自幼相识。不过后来容妃娘娘……总之,应是太过悲痛,对什么都看淡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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