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今终是没忍住,蹙了眉头看他。
山石后的少年笑得灿烂,混不在意却又目光灼灼。
“你老找我贺妹妹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们要玩什么干你何事?”
訾颜还在喋喋不休。
“訾大小姐,叫我想想啊,之前你背的什么来着?”吝惟哦了一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什么跟什么,你快走!”
九连环在掌心,贺思今垂手,慢慢往那少年走去。
訾颜唤了一声:“哎!”
“訾姐姐不急,吝公子说的是,毕竟是宫外的东西,确实不妥,”她已经走近了些,定定瞧着眼前少年,“但倘若是吝公子去送,总是无妨的,就是不知道吝公子可愿意帮忙了。”
少年一伸手:“行啊,乐意效劳。”
訾颜还在檐下,贺思今已经走到了吝惟身前。
对视间,无言,少年一笑,酒窝便招摇,他声音压得低:“贺小姐想接近公主啊?公主能知道什么呀?你不妨问我呢。”
“……”
“贺小姐这么瞧我做什么?别看你现在年纪小,但是……”他抽过她手里的九连环,“我可是会误会的。”
铜环剐蹭上皮肤,贺思今虚虚握了拳心,竟是震颤。
努力不叫自己太过激动,她堪堪收回视线,亦是轻声问:“吝公子何意?”
“我以为小姐是知道的呀,可惜,我猜错了?”
罢了,他抖了抖手里的东西,扬声:“走啦!”
“走快点!”訾颜唬他。
贺思今瞧着那人背影,久久才稳住心神。
岁和宫内,亓明月声音都在抖:“你在说什么?!”
“说想法啊。不是皇姨母叫我说说自己的想法么。”吝惟扭头瞧向一侧的亓明蕙,“我想了,贺家小姐挺好的,又可爱,又乖巧,前时我逗她,她还会脸红呢,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了?”
“贺小姐才几岁!”
“只是说说,怎么了?”吝惟看向一边的亓明蕙,“皇姨母,您不是讲随便说说叫我随心么?”
亓明月一个起身,身子却是有些不稳,险些倒下,还是黛婳扶住了。
吝惟本是一脸无辜,这才担忧上前。
“你莫过来!今日,今日回去,定是叫你爹家法侍候!”亓明月发了狠,站住了对沉默的人道,“娘娘,是明月教子无方,辜负娘娘心意,还请娘娘责罚。”
半晌,亓明蕙亲自扶了她:“妹妹哪里的话,今日本就是本宫一时兴起。妹妹这身子,还是好好养着的好,吝惟。”
“在,皇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