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阿锦护主地往地上几口,“我们家小姐才不会!”
“呦,这么忌讳?”訾颜夹了夹马肚,“罢啦,逞强这事儿我管不着,我就是瞧见贺府马车过来打个招呼,走了!”
不等应声,少女已经调头离去。
“这訾小姐,真是风风火火。”青雀拧了水囊道,“小姐可好些了?”
“嗯。”贺思今却无暇顾上这些,她是知道这和亲是假的,听訾颜的意思,怕是陛下也晓得,否则,一个迎亲又怎么会需得訾将军提前理军驻扎城外候命?
前世里,正是这一场胜仗之后,西戎派使节入京,正式俯首称臣。
也是这个时候,自请驻守北地戍边的恒王殿下突然回来。
恒王殿下因着丧妻丧子之痛,久不归京,远离这伤心地已久。
一朝回来,第二年便就起事,贺家也背上了谋反之罪。
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吗?
她从知晓重生以来,想过很多次究竟一切发生的节点是什么,都不曾有过头绪。
甚至,她偷偷翻遍了爹爹的书房,也不见他与恒王的一点联系。
前世里,她费了很大的功夫,也不过得了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解释。
个中细节,她推导不出。
今日,她却隐约觉得,或许,不是毫无痕迹。
一切都是从西戎这一战后开始变化的。
恒王入京,绝不是偶然!
“小姐?!”青雀张了张手,唤回出神的主子,“到了。”
没了訾颜在身旁,贺思今还真有些记不住路,领了阿锦上了廊子犯了难。
“完了,”她挠头,“走哪边?”
“啊,青雀姐姐去替小姐拿水了,要不,我们等等?”阿锦着实靠不住了些,“昨日訾小姐带着走了圈,奴婢也给绕晕了。”
想叹气。
贺思今转而看身后,正瞧见一身月白长衫的人进了大门。
她拉着阿锦让在一边。
“噫!那不是吝国公府的公子……”
“嘘!”贺思今转而躬身去看那园中花卉,全不在意的模样。
而后,在那少年行过后,离了距离跟上。
吝惟远远就已经瞧见了两道小身影,这书院廊子不少,头一遭进来是会迷糊,可他没想到,这贺家小丫头讨巧得很,直接偷偷跟在了自己身后。
跟就跟了,还不打招呼。
你说没礼貌吧,她跟得远。
你说有礼貌吧,似乎也不多。
有心逗她,吝惟猛地就回了身。
贺思今不察,十足被这突然的盯视,唬得一跳。
“贺小姐想要在下带路,直言便是,”月白少年笑道,“我自认是个好人,当不会叫小姐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