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
周先生并没有进来,原来,不过是要把她支走罢了。
也是,宴朝文武双全,其中这武,便就是跟着訾将军学的。
理应与訾颜是熟的,毕竟宴朝向来称呼訾将军为师父,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去镇国公府一趟。
说起这个,贺思今其实很是佩服如今坤仪宫那位的。
皇子矜贵,皇后之子更是独一份的,该是养尊处优才是。可宴朝生来便体弱多病,是以六岁那年便就开始跟着訾将军入军营锻炼体格,三年方归。
西戎边界湿热,多的是长虫猛兽,宴朝却是跟着军营日日训练,有目共睹。
訾家军里无人不知道这位京城来的皇子,皆是赞不绝口。
贺思今想,又或许,从一开始,去军营历练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轻风掀起了岸上书页,哗啦一响,她按下,正听阿锦从旁轻道:“小姐,青雀姐姐在庭外候着,书堂一人一从,不允多进。”
“嗯。”这个自然的,不然书堂里乌压压的像什么样。
正欲翻书,便见訾颜气鼓鼓进了门坐在了仅剩的那张空位上。
贺思今的前座。
许是想抱怨,少女回头,却听得门口一声轻咳。
书堂霎时就静了下来。
眼见着前边的女孩憋了气转回身,贺思今望向那走进来的周先生。
老先生已经花白了胡子眉毛,一双眼甚是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
他一进门,也不看学生,只兀自行至堂上。
“尔等皆是各府送来的后生,老夫本想,这书院的大名总是该会读的。”他坐了下去,“訾小姐,你且为大家读一读。”
訾颜垮着的肩膀震住,应是不确定这般简单的问题会落在自己头上,脑子里还在默念着昨晚临时抱佛脚的之乎者也,闻言不确定道:“善学书院?”
“我大宁学子,便是这般底气?”鹰眼扫来,先生面色严肃。
“善学书院!”訾颜这回领了命,重又大声喊了一遍,中气十足。
一时间,有窃窃笑声,不过瞬息,便就被先生的目光压下。
贺思今瞧着座上人,只听先生复了一遍:“善学书院,善学善学……吝公子,你且说说,善学为何?”
最前头站起一位少年,与宴朝此时一般年纪,大抵十三岁的模样。
“善,吉也,工而有序。”少年正是吝国公府的公子吝惟,他朗声道,“故,善学,学善之意,乃是陛下希望我等学好的期望。同时,也提醒大家学习要有方法。”
先生抬手一点,示意其坐下,并没因着吝惟的身份而多有评说,只继续问:“听闻今日有一新生,贺小姐,你来说。”
贺思今不知,原来这入学还是要筛人的,她竟是今年唯一的新人。
一时间,将将进门不好细探她的纷纷堂堂正正看来。
贺家,京城只此一家,不用多说,大家也是明了其身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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