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他喜欢自由自在的到处走,总是呆在一个地方一定会不习惯的,咱们俩又没时间陪他出去,能找个朋友一起,总好过自己一个人走吧。”
我转头看着窗外,一盏盏孤独的昏黄路灯,在后视镜里连成了排…
毕注强一直把我送到楼下,我提着裙子,光脚跑上了楼,还好夜深人静,没有遇到路人,不然我现在这副样子,恐怕会把对方吓出个好歹来。
刚一进家门,我便匆匆脱掉身上的裙子,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杜诗语见我这副狼狈的模样,担心地飘过来,“如燚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啊,没,没事,路上遇到点小意外而已,我先去洗个澡,出来再聊。”
敷衍了杜诗语一句后,我拿起干净的睡衣跑去了卫生间,冲掉满身的污秽血迹,也冲掉了这一晚波澜起伏的心绪。
至于伍晨的事,我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杜诗语好了。
一来,在她心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心灵的伤口在逐渐愈合,我又何必再次提起来,重新揭开她的伤疤呢。
二来,伍晨虽然被拘捕了,但还没有为他犯下的恶果最终买单,等一切彻底尘埃落定的时候,那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杜诗语真相,让她知道杀死自己的真凶是谁。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需要跟杜诗语说明一下。
因为伍晨的事可能还需要几天才会有结果,而我作为重要证人,这个时候似乎也走不开,所以出门去石隐村这件事,我以还没准备妥当为由,跟她说大概要再晚几天才行。
杜诗语没有怀疑,乖巧地点点头,说一切由我来决定就好。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有人联系我做笔录的事,可是整整一天过去了,都没有半点消息。
我忍不住给邢振打去电话,想问问怎么回事,但是邢振的电话提示关机,没有联系上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隐约觉得,似乎有事发生。
又等了一天,直到第三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一条新闻推送,我只看到了标题上带着‘新晨集团’四个字,便匆忙点了进去。
当看完整篇内容时,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伍晨那个混蛋,竟然安然无恙地从警局里出来了!
原因奇葩的简直可笑,经鉴定,伍晨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是个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人!
不仅不需要对他做过的恶行负半点责任,接下来还可能到国外去接受治疗!
这分明就是要跑路了!
就这样一纸鉴定报告,就把一个极度变态、杀人不眨眼的禽兽放了出来,还有天理吗!
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法网究竟在哪?是破了多大一个窟窿,才会漏出这样一条罪行累累的巨鳄!
而新闻照片中的伍晨,他脸上还有因为毕注强那几脚而留下的伤痕,但是整个人的神态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气定神闲。
他坐在车里,车窗升起一半,一手扶着金边镜框,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含笑,正望向不远处大门上方,那颗庄严神圣的徽章!
那扬起的唇角中充斥着轻蔑,像是对这个世界最赤裸的嘲讽!
而我们,此时却都是那个世界里,最卑微的生灵!
一股狂怒的火气直冲脑门,我忍无可忍,第一时间冲出了门。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必须让伍晨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