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月也连忙道:“多谢陛下。”
卫时舟这才松开容清棠的手,迈步往庭院外走去。
行至廊下时,他忽而停下脚步,不自觉指尖轻捻,似是在留恋方才容清棠的手被自己握在掌心时的触感。
分明已经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但卫时舟仍会因为每一次与容清棠牵手而觉得心动不已。
卫时舟走远后,李诗月立即走到容清棠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一面拉着她往花架旁的石桌边走去,一面打趣道:“看来陛下这是刚下朝就赶着过来见你了。”
体贴地让她们可以独处谈心,但为了见容清棠一面,他还是来了这一趟。
容清棠有些羞赧地垂首,轻轻晃了晃李诗月的手,软声说:“别取笑我了。”
两人在石桌边落座。
“方才不是还在说你要去东南大营的事吗?”
听容清棠提起此事,李诗月顿了顿,声音放得轻了些:“清棠,我想去东南大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李诗月看着容清棠,眼神沉静道:“我想去见谢闻谌。”
听见这个名字从李诗月嘴里说出来,容清棠愣了愣,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你对他……”
李诗月点了点头,径直承认道:“我心悦他。”
想起几月前在栖霞山猎苑时谢闻谌待自己的态度,容清棠下意识蹙了蹙眉。
“那他呢?”
“他不知道。”
“而且他……”李诗月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应已有倾慕之人了。”
容清棠心里一沉。
李诗月意味不明道:“但那个人如今过得很好,他和她之间不会有结果,我很确定。”
李诗月没有把话说破,但容清棠却听出来,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若真的喜欢,便由着你的心意去。”容清棠柔声说。
李诗月笃定道:“我会的。”
“我知道他不只是受人敬仰的将军,盛名之下,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模样。”
“或许正是这份表里之间的差异吸引了我。”
李诗月的父亲是一生戎马的将军,她自幼便见过许多将士。
但她初次心动,是因为看见了谢闻谌身着铠甲,长身玉立于军帐之中,沉默地凝视着那幅画卷时的模样。
那幅画上没有人,只有一柄亮银枪和一匹四蹄皆白、通身乌黑的骏马。
李诗月一眼便认出,那是谢闻谌的战马和银枪。
但战马没了马鞍和缰绳,银枪也并未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