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立马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我错了金镯姐。”
她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床上死气沉沉的少女,内心悲叹。
才寥寥数月,桃灼姑娘就已经肉眼可见地瘦出了骨架,眼下两片凹陷进去,竟像个已经逐渐步入暮年的老妪。
待众人离开后,桃灼呆坐在静谧的室内,脸颊上无声淌下一行清泪。
她还记得初见贺楠幽时的场景。
那时的桃灼只敢躲在树后远远地看着那名白衣少年,看他手中银剑起舞,掀起一片桃花飞舞,衣袍翩跹,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那日贺楠幽突然在练剑的时候倒下,桃灼才敢上去接近他。
她也是从那时起才知道贺楠幽的心疾。
医者断定他活不过二十五,就连她的法术也只能帮助他稳定一些时日。
想到这里,桃灼心口的钝痛感再次加剧。
天边突然落下一声轰鸣炸雷,照亮了半边夜幕。
桃灼从床上惊醒的时候,脊背上全是冷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大口喘气。
幸好。
幸好她已经从那段时日里逃离出来了……
“姐姐。”白兰在她床边坐下,替她擦了擦额边的冷汗,关切道:“你刚刚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
桃灼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没事。”
“对了。”白兰猛地回忆起,“我上山的时候,为何发现你晕在路边,是出什么事了?”
这句询问声刚落下,桃灼一时语塞。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正在屋内梳妆,那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自己当时都还未看清那人的脸,就听那人嫌弃地开口:“这屋子勉强凑合。”
然后自己就被一股强大热浪给掀飞出去,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白兰的住所。
白兰听了都惊奇,“这山里竟然还有如此修为高深的强盗么!”
桃灼不语,只是点点头。
“姐姐。”
察觉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白兰抿唇,“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唯一与你匹配的丹心,我早就给你物色到了,只要你……”
“白兰。”
桃灼轻抚她的手,摇了摇头,“算了。”
白兰一时间瞪大了眼,眼眶微红,“为什么?”
“我们只是这么努力不都是为了活下来么,伤人性命的事我们又不是没做过,难道还忌惮这一次吗?”
她嗓音愈发尖锐,“别跟我说什么行善积德,我们之前医治的村民不在少数,可他们实在是不懂感恩,狼心狗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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