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桑想清楚这些后,突然觉得很崩溃,趴在白秋意的怀里,埋头痛哭。
他一直以来的坚持,现在回头再看,都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只是因为他有病,所以,才会给自己幻想虚构出了一个哥哥,并以此为目标,来勉励自己,无论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都一定要好好活着。
救赎他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自己。
是他对自己的爱,让他顽强地活到了今天。
也是白秋意给他的心,才让他彻底幡然醒悟,原来,他从前一直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幻想里。
他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死在十七岁。
现在,他终于“清醒”了,不再只是自己爱自己,也终于遇见了一个愿意敞开心扉爱他的人。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也曾经狠狠地虐待过他,但也会为了他伤,为了他痛,为了他连生命都可以双手献上。
林时桑只觉得自己好难过,好难过,他趴在白秋意怀里乱咬,一口接一口地乱咬,咬得很用力很用力。白秋意也不躲,任凭他咬,还伸手慢慢抚摸着林时桑的头,用手指为他梳理长发。
白秋意知道的,他的小桑果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苦。
他也知道,自己看人还是很精准的。
当初一眼就看出来了,小桑果和他分明就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最爱自己。
不过现在,白秋意最爱的是小桑果,比爱自己,还要爱小桑果。
直到现在,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魔骨,还会时不时地,想着打上九重天,找那个弃养他的亲身母亲,要一个说法。
可是——和小桑果比起来,一根魔骨,一个说法,又算得了什么。
和小桑果的安危比起来,仇恨又算得了什么?
他对小桑果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对母亲,以及对世间的恨意。
“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别哭了,你最乖了,快别哭了。”白秋意扶起林时桑,亲了亲他眼角的泪水,温声细语地哄他,“都怪为师不好,本就不该多问的,你不想说就算了,全当师尊没有问过。”
林时桑还在抽泣,闭着眼睛任由他亲,但还是嘴一撇,很不满,也很委屈地说:“是你……是你一直欺负我,你不可以欺负我。”
“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再也不会。”白秋意心疼地抱紧他,喃喃自语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话,师尊一定会好好护着你,宠着你,把你当心头肉一样,天天捧在手心里。哪怕有了分歧,吵了几句嘴,也必然都是师尊的错,小桑果不会错。”
林时桑还是觉得很委屈,又上手拧白秋意胸膛上的皮肉,一边拧,一边道:“其实,我和师尊的身世,有那么一点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