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冷笑:“真是好不害臊,当着师尊的面,就如此夸赞自己,赶尸何时算得上是好营生了?同那些邪修又有什么区别?”
话一出口,他似乎猛然意识到,师尊也不是什么好人,邪修只是修的路子邪,而师尊是整个人就不正,天生魔种不比世间所有邪修加起来,更加阴邪?
“师尊,徒儿失言了!”陆昭明赶紧抱拳致歉。
白秋意倒也不怪他,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此生应当都与正道无缘了,将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若是他们当中有谁想要离开,就尽快离开便是了,他会顾念着往日的师徒之情,放他们一条生路,往后再无任何瓜葛。
哪知三个徒弟听罢,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师尊半步,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师尊的手里。
林时桑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心说,白秋意身上到底有什么人格魅力,居然能让三个徒弟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就算是白秋意自己生的孩子,也未必有他们三个这么真挚热忱,为师尊生,为师尊死吧?
不管怎么说,白秋意出来后,三个师兄弟肉眼可见的拘谨规矩了许多,胥风招呼另外两个人帮忙缝合尸体。
嘴唇蠕动了好多次,也愣是没敢开口请林时桑也一同帮忙。
由于外面下雨,除了在停尸房待着,哪里也不能去,林时桑穷极无聊,蜜饯也吃腻了,又不想帮忙缝尸,遂跟白秋意玩起了游戏。
玩三子棋,只要三子能够连成一条线就算赢了,但棋子每次只能走一格,不能斜着走。
至于棋子也是就地取材,停尸房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尸首分离的死尸。
白秋意用脑袋当棋子,林时桑就用身体的躯干当棋子。
还用剑在空地上画了好大一个棋盘,为了增添游戏的有趣性,林时桑提议加点赌注。
白秋意欣然答应了,他想加的赌注,无非就是双修那档子事,譬如,他赢一局,就喂林时桑吃一支毛笔。若是输一局——他根本就不会输,所以,也没有想好输了要怎样。
但由于身旁还有三个徒弟忙忙碌碌,这种赌注也不好直接提出来。
林时桑的想法就单纯许多了,他说:“这样吧,谁输了,就往谁的脸上画个墨团,师尊,怎么样?”
此话一出,胥风手里捏的针,直接扎进了自己的手指上,当即惊愕地抬头望了过去。同样震惊的还有陆昭明和裴景元。
陆昭明甚至不小心,把尸体的手腕都捏碎掉了,更是霍然起身道:“住口!不许对师尊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