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时桑就下意识地,想不甘示弱地言语嘲讽白秋意几句,好让他知道,现在的林时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无所畏惧。
回不回家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哪知,林时桑话还未出口,眼前一晃,白秋意就突然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好像孩子一样,蹭来蹭去的。
“干嘛,师尊该不会兽|性大发,想要咬我吧?”林时桑戏谑地笑,“那么,师尊咬我一口,我必定要还回去十口……”
话音未落,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怀里的师尊在发颤,一阵阵的发颤,伴随着身体剧烈发颤,有什么温温热热的液体,落在了林时桑的颈窝。
林时桑足足愕然了大概一分钟,才猛然发觉,师尊好像在哭?
不是好像,是真的在哭。
哭得好可怜,好凄惨,好像街头被人遗弃的流浪狗,连哭都是隐忍着的,不发出任何哭音。
只能从他颤抖的肩膀,还有温热的眼泪中,能感受到师尊的悲伤。
“……不是吧,白秋意?你现在就这么脆弱的吗?”林时桑有些不习惯,他印象中的白秋意高傲至极,从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更别说是这样楚楚可怜地扑在人怀里,咬紧牙关落泪了。
而且,该哭的应该是自己罢,喂喂,白秋意,过分了啊。
“你如果真的想走……”白秋意哽咽着求他,“可不可以带师尊一起走?师尊也想去你说的那个文明先进繁花似锦的世界,不,哪怕是阿鼻地狱也行,你去哪里,就把师尊带到哪里,行不行?”
林时桑:“……”他是犯了多大的错?家住阿鼻地狱?
“你喜欢自由,师尊就把自由还给你,但是桑桑,你可不可以掠夺师尊的自由?把师尊的脖子上,套上枷锁,由你来牵着锁链,行不行?”
林时桑:“……”他不好这口。
“桑桑……”
“等等,别桑桑了,师尊,你该不会就因为这个而哭吧?”让他回家的是白秋意,现在哭着求他带自己走的,还是白秋意!
白秋意行啊,现在真有出息了,动不动就装可怜,掉几滴眼泪,博取一下他的同情心!
如果不是因为,白秋意还在里面横冲直撞,撞得林时桑双腿直哆嗦,他真的会相信白秋意是个楚楚可怜,无依无靠,离开他就不能活了的可怜虫!
“无耻!”
林时桑拧着眉头,红着脸,压低声儿骂他,“师尊,你现在越来越无耻了,你知道吗?你连我这种小孩子的同情心,都要骗一骗,真的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