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酒回身,发现她还站在原地,她仿佛感觉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游酒改变方向,一边继续吹出清亮口哨,一边避开她所在的区域,朝更深的丛林深处跑去。
谷晓婕又静静站立了约摸五六分钟,直到听不见游酒的唿哨声,才抿了抿唇,顺着他指给她的树木跐溜一下爬了上去。
我是为了施言早日抵达那个什么nhp中心。她找了个坚固树枝把自己稳住,手指开始噼里啪啦在键盘上输入。不是打算救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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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我后来再去找,当时那个文件夹不见了,连同荀策的所有资料,不知是不是我爹察觉了有人黑入,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皇甫谧犹豫着道,“——我盯了很久,并且千万嘱咐过荀策,如果父亲对他有什么奇怪举动,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荀策当时一脸茫然,反问他,什么奇怪举动?
皇甫谧羞耻得快要爆炸,不肯说出自己的脑补,只抓着他再三强调:单独相处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红发的哥哥虽然一头雾水,看他万分紧张的模样,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答应了。
“——我支持他进入特种兵学院,一半原因是他自己想,另一半原因也是希望他避开我爹,早些……早些长大成人,或许就能断了那些奇怪的心思。”皇甫家小少爷说出这件他藏了许久,从未对任何人吐露的心事时,脸色既是尴尬,又有些愤愤,幸而眼皮底下并未发生过他设想的任何一桩丑事。
他说完,又想起另一件不愉快的事,曾经困扰了他很长时间。那就是荀策避开了他那心怀叵测的老爹,却在学院里跟游酒这个一看就弯到了太阳系的家伙,勾肩搭背成了生死之交!
皇甫谧恨恨道:“说到这里,你倒是给我把游酒盯紧了。”
施言听了一晚上,拼命的想从皇甫谧回忆当中把所有细节牵扯到一起来,理个头绪;同时还在寻思皇甫瑞的真实意图,不防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
他一愣,下意识回想起飞行器上那个试探的吻,一向清冷镇定的面色微微泛起热来。
含糊道:“他有手有脚,我盯他作甚。——”掩饰性的强行拉回话题,“快天亮了,我们回去吧。荀策的身体情况特殊,我现在做不了判断,等回去后给他做个全面检查,或许能发现什么。”
他俩往山洞走回,还没走近,看见一个人撑着一根粗大树枝,在洞口一跳一跳的张望。
皇甫谧吓了一跳,快步过去搀扶住他:“你伤成这样还不能老实点?”
荀策扬起自己临时叫人削来的拐杖:“我就脚上还有些疼,撑着这东西就能走,没什么大要紧。”
他看见施言一脸古怪的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冲他道:“游酒和那名谷军官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不见回返,我有些担心,干脆直接出发去接应他们吧。”
他身后,剩下的那7名队员已经打点好了行装,看样子都在等他俩回来就即刻动身。
皇甫谧还扶着他,听他伤势刚好一些就嚷嚷着要去找游酒,心里那个憋气啊,没好气的道:“天还没亮,慌什么?”
荀策强词夺理:“启明星出来了。”
“……”
施言道:“能够自主起身,还能蹦跶这么长时间,他看起来是好得差不多,动身也无妨。”
他其实一直很介意皇甫谧无意中透露的一个信息,那就是皇甫瑞那句看似逻辑混乱的话——“他经常生病,是因为他需要接受治疗”。
常人或许听了就过了,最多觉得这是一句口误;但在施言这种做过无数实验,研究数据车载斗量的科学狂听来,只怕是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结合皇甫瑞电脑里荀策从小到大的照片,只怕,荀策现在这种远异于常人的惊人体质,是经过精心设计培养后的结果……
如果能够取点血……
他把目光落在荀策衣领后方的脖颈上,男人颈动脉掩藏在薄薄的皮肤下方,他似乎能透过皮肤,看见其中蓬勃的血液流动。
如果,取到荀策的血,那么大丹……
荀策摸了摸自己颈边,在施言审视端详的目光下莫名有些汗毛直立,总觉得这笑容温和的教授,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意味难明的东西。
为了打消这种毛骨悚然的错觉,荀策招了招手,叫后面7名队员赶上,匆忙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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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酒还是足够聪明的,他没有选择跟众多丧尸正面硬肛,而是在浓密的林子里绕起了圈。借助林子里错综复杂的树木和阴沟、草丛,像只灵巧的山羊左跳又突,甩下笨重的丧尸们一大截。
但体力终究有耗尽的时候,那些活死人就算跟得再不紧不慢,毕竟还是锲而不舍的跟在口哨声后,跌倒了再顽强的爬起来,有的甚至就在地面蠕动着爬行,也要坚定不移的朝有体温有鲜血的游酒靠近。
谷晓婕那边仍然声息全无,不知道她解开磁力罩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在林中奔波逗引了两个多小时,游酒的脚步明显缓滞了下来。
他冲一个逼得最近的丧尸开了一枪,又朝前奔了几步。
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在树木上做绳结了,他现在顺着经过的树身砍下一道刀痕,以此作为寻回去的路径,除此外全副精力都放在逃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