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衣袖被小女郎扯住,沈嵘左手微微握成拳后轻轻松开,他抬起左手揉了揉身边小女郎的头,莞尔道:“并无妨碍。”
顾婵漪闻言,这才稍稍松口气。
“我是在六月过完生辰时,才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顾婵漪松开扯住的衣袖,不敢抬头看沈嵘,只能微微垂首,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裙摆,“我原以为,我知晓所有,是以才敢这般行事……”
知晓所有?
沈嵘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暗暗点了点头,不仅知晓可以根治箭伤的药方,还知晓白芷薇在千姝阁,更清楚白泓冤案的诸多隐秘细节。
然而,这些事情,他前世从未在顾婵漪的墓前谈及,若她知晓前因后果,定然是在他的身边。
沈嵘眸光流转,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却并未向小女郎求证,而是话音一转,“你明日还要去见楚氏吗?”
顾婵漪愣了愣,反问道:“前世,楚氏是何下场?”
沈嵘皱了皱眉,双手背在身后,紧绷着唇角,面容冷肃,“她自知事情败露,便放火烧了整座庄子。”
顾婵漪闻言,错愕片刻,却觉得这正是楚氏会做的事情。
她沉默了好一会,方摇了摇头,“罢了,还是不去了。”
既然知道是楚氏雇的人,且明白楚氏的身后是王蕴,何须再走那一遭。
“那明日便让纯钧过去处理此事?”沈嵘试探道。
顾婵漪自然点头应好,然而,翌日清晨,小荷得知此事,便气呼呼地说要跟着纯钧一道去。
二人午后方回,小荷一脸惶然。
顾婵漪细问方知,他们二人到庄子时,庄子上一片寂静。
推开院门,李婆子与喜鹊躺在院门口,面色发青,唇色发紫,双眼睁大,血迹已干。
行至楚氏所住院落,踏进屋门,楚氏与顾二郎衣着齐整地躺在床榻上,显然楚氏母子特意梳妆打扮过。
然而,待他们走近一瞧,母子二人已然命绝。
窗边梳妆台上,留有楚氏的书信。
妾身自知李狗子等人毫无胜算,但王蕴声称手中有解药,可治我儿之症,妾身不得不铤而走险。
妾身彻夜未眠,黎明破晓,迟迟未见李狗子等人,妾身便知事情败露。
妾身此生,卖身为奴,为王蕴而活,却落得这般下场。唯有一子,却因误信歹人而耽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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