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昀亲自看过那圣旨,免得皇帝在字面上动手脚,故意用有歧义的字眼。
慕竟泫见他如此谨慎,只觉得他有些夸张。
但这件事,确实多亏有温瑾昀献策。
“诚如太傅所料,父皇并不诧异本宫暗中纠集威远军旧部,这足以说明,他早已知晓此事。
“今日献将军令,既以退为进,保住了几位将军,也换来了本宫与安阳的婚事自由,更是暂且打消了父皇对本宫的疑心,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杯酒,本宫敬太傅。”
温瑾昀不会娶昭阳,他自然要尽可能地拉拢。
经此一事,他更加确信,与温瑾昀这样的人为敌,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他的人被父皇的龙营卫盯上。
龙营卫却被温瑾昀的人盯上。
可怕的不是他温瑾昀黄雀在后,而是他存心坐山观虎斗,只在自己的利益受威胁时,才会出手。
慕竟泫说话时,温瑾昀的注意力一直在那道圣旨上。
再三确认那圣旨没有暗坑后,他才将它收了起来。
慕竟泫敬的酒,他也没有拒绝。
借着此时这平和的气氛,慕竟泫顺势劝道。
“温太傅,感情之事上勉强不来。
“本宫建议,你还是得问过阿辞的意思,若是她已有意中人,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瑾昀轻抿了口杯中酒,淡笑道。
“殿下多虑了,公主并不谙此事。”
慕竟泫干笑。
“这样么。既然不懂,那就更难回应你的感情,太傅,这条路,注定会很辛苦,你有这么多的耐心,去陪她一个小姑娘耗么。”
温瑾昀那修长的手指抚过酒樽外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深藏柔和的笑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幸与不幸。
“臣反而很庆幸,公主现在不懂。”
如此,他才有机会亲自教她。
眼看温瑾昀是真栽在了阿辞身上,慕竟泫只能言尽于此。
温瑾昀并未喝太多,只因他还要给公主送午膳。
慕竟泫见他起身要走,故意提醒他。
“阿辞对酒过敏,太傅见她之前,先将酒味散散。”
温瑾昀动作微顿,扫了眼慕竟泫手边的酒壶,又看了眼他面前已经见底的酒樽,眸底有些温凉。
慕竟泫又添上了满满一杯酒,兀自说道。
“听闻太傅千杯不醉,酒量如此好,想必也是好酒之人。
“阿辞不能饮酒,甚至受不了酒味。
“若是每次都要散酒味,长此以往,总会有厌烦的一日,是以,本宫由衷劝太傅……”
温瑾昀谦和有礼地回了句。
“有劳殿下费心。但,千杯不醉只是传闻,臣并不擅饮酒,也不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