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不能?我最想做的是开钱庄,可惜没有本钱,不过是想着玩玩。&rdo;
&ldo;你想开的钱庄,有什么特别之处?&rdo;
&ldo;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想做到全国各地都可以存钱,都可以取钱。&rdo;
&ldo;那要开多少钱庄?&rdo;
&ldo;若是能成,其实用不着开几家钱庄。大的市镇都已经有站住脚的钱庄,把他们组织起来,建立一套结算制度,我们的钱庄躲在后台,执行这个制度就可以了。&rdo;略略解释了一下手续费的核算,资本金,保险制度,结算制度。
佟尔顿听得两眼放光,怀疑地问:&ldo;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说实话。&rdo;
楚言微微沉吟,笑道:&ldo;我在南边的时候认识一个洋人,据说他家原本开着银行,就是我们叫做钱庄的。他兄长承继了家业,他又与人结怨,失手杀了人,不得已逃离故土流浪四方。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生着病,也没人理他,一时心软给他找来大夫。他心存感激,每回见面都会给我讲故事,教了我不少东西。方才说的结算,和先前所说的债卷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rdo;
&ldo;他是哪一国人?叫什么?现在何处?&rdo;
&ldo;英吉利人,名叫乔治?布莱克,我进京以前已经离开大清了,说是要去东瀛看看。&rdo;
佟尔敦点点头,当下又问她银行做什么的,那个洋人对他家乡如何描述,倒是越听越信。她说的银行与钱庄类似,却有优越之处。他和洋人打过不少交道,她说的与他知道的并无矛盾,反倒更加仔细。一个深闺女儿,就是想编也编不出来。
&ldo;你以后再想起什么,就说给叔爷爷听,嗯?洋人的东西,有些行得通有些不行,叔爷爷帮你合计合计。&rdo;
&ldo;是。其实,孙女儿也不过是玩玩,正经做生意,一个女儿家,哪里能行。&rdo;
佟尔敦点点头:&ldo;你明白就好!你和八阿哥九阿哥合伙还罢了,又帮着一群宫女开铺子。她们虽说是宫里出来的,到底出身市井人家。你是什么身份?别老跟她们混在一起。&rdo;
&ldo;是。&rdo;楚言暗暗吐舌头,想不到老头对她的事儿倒挺清楚。
&ldo;知道你心眼多,叔爷爷不过是提醒你两句。今儿到我这儿来,又是哪里要用银子了?&rdo;
楚言就把嬷嬷家的嫂子想开饭馆的事情说了一遍。
佟尔敦皱了皱眉:&ldo;自己没有本钱,做什么生意!&rdo;
叫人拿来一个账本,一边翻看一边问嬷嬷家的地址,半天,笑道:&ldo;他们运气好!我手头正有个铺子,离他们家不远,原本也是个饭馆,抵给钱庄,还不出本息,就被收了进来,还没出手。你这一两天抽空过去看看,喜欢,叔爷爷就把房契地契给你,算你今年的压岁钱。你让他们用可以,不许给他们,哪天不想玩了,还卖给钱庄。&rdo;
楚言大喜,花不花钱还是小事儿,省了多少麻烦。
佟尔顿又说:&ldo;叔爷爷做事公平,是有口碑的。这板指价值不菲,我再给你五百,你拿去爱怎么整怎么整,记得叔爷爷的好就成。&rdo;
坐进车里,楚言忍不住放声大笑,好久没有同这样的&ldo;经济动物&rdo;打交道,还真怀念这种滋味。
秋禾好笑地摇头:&ldo;姑娘都得了什么,乐成这样?&rdo;
她摇了摇手中小巧的银铃,笑道:&ldo;一处房产,五百两银子,这个小玩意,还甩掉一个包袱。想不到,叔爷爷这么大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