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此刻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林菀还是皱眉,虽然洗了好几遍,她总觉得那股血腥味还在,怎么都洗不掉。
“大人说,林小姐的衣服算是证物,请林小姐带上。”
这不是高盛的吩咐,是沈严的随从跟他讲的,还打赏了一块银子。
林菀朝如玉点头,如玉把包袱递给了那个衙役,然后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秦朗骑马跟在旁边。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到了京兆尹府衙门,上次林菀是看热闹的那个,今日却是被审问的一方,思绪万千,秦朗看她不动,以为是害怕了,走到她旁边,细心地嘱咐着。
“这是自然。”
两人一出现在大堂里,沈严就把另外一份诉状交给了师爷,他们还在赶车来的路上,沈严就已经写好了,就等着秦朗出现。
“高大人,请先把秦朗锁拿问罪,另案再审,然后在审问林菀行凶伤人的罪过。”
沈严是从四品进士出身,和京兆尹府是同级,自然不必下跪,只是拱手就朝着秦朗发难。
“沈公子,在堂上审案的不是你,而是高大人,你不要越俎代庖。”
高盛还没问话,秦朗就厉声反问,语气已然盛满怒气。
“秦将军,你长年累月在军营,怕是对大周律法不熟悉,就让沈某给你解释一下吧,林小姐意图谋害小妹,虽然在下看来,已经是人赃俱获,可是秦将军认为并不是毫无错漏之处,即便是这样,杀人是大案,林小姐作为嫌疑人本就应该第一时间到衙门自辩,可是秦将军强行将人带走,损毁物证,意图潜逃,岂不是阻碍京兆尹府办案,岂不是犯了包庇凶险的大罪?”
京兆尹派出捕快前去风雨楼查看,高盛的人到来的时候,林菀和秦朗已经在回府的路上,沈严自然是收到消息,所以没有多加阻拦,就让他们离开了,秦朗身手极佳,沈严自然可以将其拦住,可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沈严不会做。
“你都是故意的?”
沈严殴打林菀,派人将他们围住,逼迫他出手,最后去放他们离去,这是很容易发现的,可是他关心则乱,一门心思在林菀身上,哪还有功夫去想什么大周律法。
“衣服已经交给刚刚那人了。”
林菀没有秦朗那么意外,沈严这一出,她在踏出风雨楼的时候就想到了,只是她还是想看一下秦朗能够为她坐到哪里。
“呵,林小姐真是太想当然了,你拿来的这件衣服无论是不是案发现场的哪一件,沈某都不会认得。”
那件衣服送进来的时候,沈严就让人处理掉了,秦朗带她躲避官府查问的罪名一定要坐实了,至于对于验证是否是林菀行凶,已经有了别的证据。
沈严对着握着拳头,一言不发的秦朗笑了笑。
“秦将军,还是先委屈你了。”
“沈严,你真卑鄙。”
秦朗鄙薄的瞪着沈严,他站着不动,自然没有人敢去拉他,只能悻悻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