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走出了衙门,才想到自己无处可去,薛直呆在沈宅里,那她要去哪儿呢,想了想,她去了沈记粮铺,那里有个临时歇脚的地方。
薛直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可是沈妙却没有回来,他看着她一人独坐在栏杆处,倚楼远眺,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就在远处那样守着她,很快,收到消息而来的沈老三和韩齐急匆匆往这里赶,他赶紧一侧身,躲在了街角的巷子口。
“丫头,你没事吧。”
沈老三人还没到,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走在楼梯上又急又重的脚步声,唤醒了有些迷糊差点入睡的沈妙。
“爹,我没事。”
沈妙应声而来,把手上的书倒扣在桌子上,提着裙子往外走去,沈老三也快到了门口。
沈老三见她脸色苍白,精神状况还好,头上的一缕布条,靠后的位置,红彤彤的血迹,特别刺眼。
“丫头啊,我刚刚出门就出了这样大的事,这个沈氏,平时瞧着老实巴交的,没找到这么恶毒,谋杀亲夫就算了,还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幸好新来的县太爷公正严明,要不然你又要受苦了,丫头啊,咱们这次回去也去庙里烧香,爹的心里不放心啊。”
沈老三特别后悔,他看沈妙后半夜才睡,特意想让她睡个懒觉,没想到赶着城门口刚开,寻了沈宅和食铺都不见薛直的人影。
他就去菜市场买了些骨头和肉,准备炖汤给她补补,走到半路就看到衙门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一打听是从沈家村来的,他急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沈妙已经离开了。
好在等在原地的韩齐把事情经过告诉他,可是一听说沈妙受了伤,沈老三怎么也坐不住,韩齐在这里跟着,把他散落在地的东西都带了过来,见父女两人相谈胜欢,悄悄离开了。
“韩齐,自己去领罚吧。”
韩齐回来向他禀报情况,薛直没说话,点了点头,也许有岳父大人的陪伴,沈妙会好受越多,也许能够早日原谅他。
韩齐去了县衙,找到陈平,陈平正在听手下报告陈夫子被杀一案的线索,面色凝重,等看到韩齐过来,马上变得一脸轻松。
“我就猜到你要来,说吧,什么处罚。”
“五十仗,来吧。”
韩齐不理会他,径直做到旁边的凳子上,看着陈平,神色严肃。
“我看到夫人额头受伤,我就知道你要倒霉啦,你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竟然还能伤着夫人,说说你当时在干啥。”
陈平反而是一脸的好奇,他派人探查过,沈妙家离案发地有一段距离,韩齐按说应该是贴身保护,沈妙一出门他就知道,还会发生这种事,即便是如厕也不用这么久,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来领罚的,派人吧。”
韩齐面无表情,不吃这一套,走到隔壁的刑房,把上衣脱了下来,趴在了凳子上。
陈平无可奈何,挥挥手,两个人过去了,听着板子打在身上,一下接一下,陈平不去就可以想象到那个血肉模糊的样子,好在大夫已经被他请过来了,上好的金疮药也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