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书房的裴屿舟取下脸上的面具,打开本公文,没看进去几行字,便将阿七唤了进来。
“去宫里把张院判请来。”
将代表他身份的腰牌丢过去,男人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又似有一丝心烦。
阿七拱手行礼,恭敬地应下。
不到一个时辰,张院判便背着药箱走进院子,他先进书房向桌案前那位如今正当红的大将军见礼,而后便遵照他的吩咐,去往主屋。
只是离开前,老人又忍不住用余光扫过书房角落那张简陋窄小的软榻,上面铺着床垫和被褥,睡卧的痕迹很明显。
将军府是御赐,也算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好宅子,虽没有国公府那般广阔,可也不小,怎的,国公爷还要在书房置榻?
就算主院没有其它房间,其它院子也该有的……
满肚子疑惑的张院判来到主屋后便明白了。
丹颜进内室通报,不消半刻里面就响起带着恼意,却仍旧娇软动人的声音:“我不要看,送张院判离开。”
看着鼓起一团的被子,丹颜感到为难,只是若梨心情不好,她更不敢火上浇油,便默不作声地退出去,示意门口的丹青去向国公爷汇报。
虽然若梨面对裴屿舟以外的人时大多是温柔客气的,不会无故迁怒,可绝不代表她们能逾矩地规劝,甚至违逆她。
否则后果可能比直接得罪国公还要严重。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大抵早知会如此,丹青说完后裴屿舟的神色不变,用笔将公文最后一处圈画好,他方才将它合上,拿起面具起身离开。
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主屋时,他已和从前一样,遮住了半张脸。
绕过屏风,拨开珠帘,裴屿舟在所有人不自觉收敛,谦卑敬畏的目光下,径直进入内室。
许是住过一段日子,空气里已氤氲着清软的,属于若梨的甜柔香味,闻着醉人,也舒心。
男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缓和几分。
在床畔坐下,他掀开被子,无视若梨的羞恼和挣扎,将发鬓凌乱,衣衫不整的她从床上抱起来,扶进怀里。
修长的手最先做的,便是将她散乱的衣襟拉好,将乍隐乍现的,比三年前更为玲珑诱人的波澜线条遮住。
虽没见她高多少,更不见胖,可有些地方的肉确实也没少长。
前几日他便感觉到了。
喉结滚动,裴屿舟觉得有些热,喉咙发干,异样的气息拂过若梨面颊时,她也意识到危险,没有再过分挣扎。
“你不是要诊脉?”
将她头上的发饰扶好,杂乱的青丝理顺,裴屿舟明知故问。
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若梨闭上眼睛,别过脸,不想在有外人的时候和他吵,让人看尽笑话。
“进来。”
抬手挥下床两侧的纱帐,将二人的身影挡住,裴屿舟沉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