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苏洛飞快地摇头,还是只念着他的名字。
小时候生病住院的时候,苏洛一害怕就会变成这样,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叫苏起的名字,似乎苏起是什么神明,只要念诵他的名字就能往生。
苏起这个时候可不会心软,他让这姑娘站稳了,放开抓着这姑娘的手,打开自己的房门,出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苏洛沉默的跟在他的背后。
已经很晚了,马上就要凌晨一点,小区的大多数灯都已经灭了,四下安静。
这对男女前前后后站在客厅里,两个人身上都是简单的居家衣服,站在前面的男人表情平静,站在后面的女孩还在那自顾自掉着眼泪。
苏起给自己和苏洛打了杯温水,饮水机的咕咚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明显,阳台上晾晒着的衣服在轻微地摇晃。
苏起指了指沙发,让苏洛坐在沙发上,拿过几张纸巾,捧起这姑娘哭得不成样子的脸,仔仔细细帮苏洛擦掉眼泪,又抽了几张,让苏洛把鼻涕也擤了。
这些事情两个人做起来都没什么生疏,圆融如意的,一般的夫妻或者父母孩子也很难像他们两这般和睦。
夫妻顶多可以相伴着老去,但苏起和苏起,一起长大,未来多半也会一起老病死。
苏起又拿起水杯,等苏洛稍稍止住眼泪了,一边拍着苏洛的背,一边让苏洛喝了点水。
这才多久啊,女孩的眼圈便哭得有些红肿了,苏洛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掉过眼泪了,苏起这一系列操作下来,苏洛明显好受多了。
但是这样也让苏洛更难受了,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是这样了解对方,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用配不配这种话啊。
苏洛不哭了,她捧着蓝色的杯子,看着桌上苏起粉色的杯子出神。
晚上的家里安安静静的,两个人都还没先开口。
苏洛心想,苏起会说些什么,会斥责她的痴心妄想,会唾弃她不自尊自爱,会警告她没有下次,会安慰她其实他刚刚在说气话?
苏洛不知道苏起会怎么对待她,她只希望苏起不要直接赶她出门。
家里的沙发很旧了,弹簧不灵,阳台上的种的花花草草都安静,他的拖鞋穿了四五年了,鞋底已经磨得很薄。
家里没有电视机,本应该放电视机的位置上挂着苏洛的几张书法作品和得奖的绘画,他们身后的墙壁上贴满了两人的奖状,茶几上没有别的饮品,堆着苏洛喜欢吃的香蕉和橙子。
饮水机旁没有任何咖啡或者红茶之类的饮品,只有红糖,蜂蜜,黑芝麻米糊,红糖和蜂蜜是苏洛来经期的时候苏起给她准备的,黑芝麻糊糊是苏洛晚上饿的时候苏起给她做的。
整个房子真的好小,明明只有客厅开了灯,连着厨房便也显现了大半,常备着的几颗小土豆和番茄,橱柜里封闭严实的粉蒸肉粉,这些都是苏洛喜欢吃的,于是苏起就常备着。
整个家里都是苏洛的一些小玩意儿和她常吃常用的东西,苏起的东西好少,他的生活除了看书和不多的一些电脑游戏,便再没有多的东西。
沙发旁边的靠椅上堆着晚上从阳台收下来的干衣服,还没有折叠,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叠衣服这项家务一般是苏洛负责的,她会将两个人的衣服从阳台上收下折叠好,然后分别放到自己和哥哥的床头。
每个周五,如果是苏起做晚饭,苏洛就负责洗碗,苏起会在苏洛洗碗的时候拖家里的地,苏洛则是负责每个周末把家里的茶几和家具拂去灰尘,当然,这些家务分配很灵活,两个人不用非要计较谁做的多还是少。
如果当天有什么节日,苏起就会和隔壁安浅媚家聚餐,这种大节日一般是苏起和安浅媚主厨,苏洛和李瑜兮负责善后,吃完饭,两家人就会一起去打折的超市进货,一次性买好多便宜的家用品。
这么多年下来,两个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着日子。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