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对司赦监是看不上的,若非是根本就处理不了的事儿,又或者皇帝、宫里的哪位不能招惹的人物态度不明确,这才会踢给司赦监。
至于是哪些事儿……
反正就谷祥雨了解到的,因为靖安王,司赦监所有掌事儿的都做不长久,能撑三年,那就叫真本事了。
黎孟林也是运气好,自他上任,靖安王竟然再没犯事儿。
本来他还洋洋得意的很,谁承想,这下子,刑部直接将他给踢懵了,回过神儿来之后他就直接来找了谷祥雨,毕竟谷祥雨大小是个掌案,将这件事儿踢给他也算有点儿道理。
现在他可得将人捧着,毕竟,谷祥雨要是跑了,那靖安王的事儿他踢给谁去。
“那个,祥雨啊,忙着呢?”
谷祥雨就这么看着他,看的黎孟林心虚不已,可架不住人家脸皮厚,硬是“合情合理”地将靖安王的事儿安排给了他。
黎孟林走的时候,一个压手还没摆出来,本来就不打算送他的谷祥雨直接又坐了回去。
……
这天回去后,谷祥雨看着桌子上的一道清蒸鱼,用筷子一连敲了四五下,等刘光兰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谷祥雨却放下了筷子。
刘光兰执着筷子,托起了自己的下巴,“祥雨,这根本就是为难人嘛,那个靖安王连皇帝都定不了他的罪,让你来定,咋可能!”
谷祥支着头,看着鱼,“所以啊,还得他自己乖乖认罪。”
刘光兰直接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你,你说什么?”
谷祥雨眼珠子滑向她,褐色的瞳孔让人望不到底,一瞬间,刘光兰竟然想信了他。
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谷祥雨:“光兰,去买几筐锦鲤去。”
刘光兰:“买锦鲤做什么?”
谷祥雨笑的高深莫测,“给靖安王贺岁。”
当年,由大师测算,将宋怀净的生辰推迟了一个月,到了靖安王生辰那天,只要大长公主在那里坐镇,文武百官照样得去乖乖贺寿,即便那是一个大型屠戮现场。
刘光兰却实在是担心,“祥雨,你现在可是在监察靖安王的事儿,那天前去贺岁的,哪个不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你若是去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谷祥雨对了一下筷子,“光兰,可是我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若是掉下去的话,谁都会想要踩上一脚的。”
刘光兰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看着他,却一点儿都帮不了他。
谷祥雨给她夹菜,“宫中势力盘根错节,利益相互勾连,我已经一脚踩进去了,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这种事以后多的是,放心吧,这点小事儿我还是应付的过来的。”
“小事?”刘光兰眼都瞪大了,“你,你说……小事儿?”
谷祥雨将碗推给她,“多吃点儿。”
——
谷祥雨到了镇国尊亲王府的时候,随鹤龄早就在王府的一个凉亭里头摆好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壶是紫砂提梁壶,水是镇江中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