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又被大长公主推了一把似乎也被掐了一下,这才冷着一张脸重新上了马,随着一路吹吹打打前往太傅府。
那靖安王走后,不少人看着谷祥雨直乐。
毕竟,一个太监穿上了“喜服”,确实是一件稀罕事儿。
又有人说:“一辈子怕是只能穿这一回了,公公可得好好谢谢王爷啊!”
谷祥雨只得赔笑。
是得谢谢他八辈祖宗!
将掉在地上的一颗金瓜子给捡了,谷祥雨就这么穿着一身大红傧相袍,进了这靖安王府。
新娘子还没有被迎过来,宾客来的也算不上多,谷祥雨一个傧相,也得提前帮着招待人。
其实这事儿他还挺乐意的。
一般,傧相都是由新郎官的兄弟,或者朋友之类的担任的,在大婚那天需要一直在席间帮着敬酒,拦酒,忙上忙下。
而新郎的长辈,多半都会塞给傧相一个红包的。
今天大婚的可是靖安王,虽然娶的是第三任王妃,但京城里的簪缨世族,皇族子弟,几乎全都要过来。
就算是看不起他一个太监的身份,也难免有大度的会将红包塞给他。
“呦,这不是宫里的谷小执笔吗,怎么穿着这么一身在这靖安王府忙活啊?”
不等谷祥雨解释,就有人将之前在王府门口的那一幕给传开了,故意将声音说的很大,半点都不顾及他一个太监会不会觉得难堪。
“这太监当傧相,确实是头一回听说,怎么着都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靖安王大婚,拉着这个太监出来图个高兴罢了,哪管得了这么多呢!”
“不过这太监的面相确实不错啊!”
“长得再好又能有什么用,一个没根儿的奴才。”
“说的也是……”
谷祥雨斟完酒,从一个长相肥胖的史官那里拿到了一个红包。
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戚太妃的一个侄子。
可就在谷祥雨将红包拿过去的时候,那史官却直接捞住了他的腕子,一脸淫相地冲着众人说:“这太监就是不一样啊,这手腕子,长得简直要比青楼楚馆里的姑娘都要来的好看。”
“对个太监都能起心思,也不怕你家夫人骂到宫里去!”一人开着玩笑。
谷祥雨陪着笑,将自己的腕子挣脱了出来。
“谁起心思了,去去去!这太监生了一副不男不女的长相,还不许我看多上一眼了!”
谷祥雨端着酒壶走了。
“不过说的,也是远远瞧着,倒真像是没有盖头的新娘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那太傅大人知道你小子拿一个太监比他家姑娘,小心明儿个皇上就一个折子砸你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