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继雨的手骤然攥紧。
奉旨,军营。
“就在他的跟前儿弄成了那副难堪的模样。”
在那南疆,在这京城,一向以冷血精明著称的宋止戈没有任何的防备,其实他只肖看上一眼,便看一眼看清那人所有的算计与卑劣。
可是他没有。
他冷硬的一张脸上带着一点儿的笑,带着年少时的一点儿青涩痕迹。
“或许是过了这些年,他觉得寂寞了,只是想要一个人而已,而我恰好长成了他愿意选择的样子,对他而言算是适合。”
宋止戈苦笑了一下,但又觉得无所谓,觉得足够满足,还是在笑着。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了。”
“不敢说以后,但想跟他有个以后,所以现在总想时时刻刻尽力一些……”
……
温继雨出去之后彻底支撑不住,不过两个台阶都撑不过,一身冷汗,又一下子崴了脚,被身旁的小厮搀扶了一把才总算是站稳当。
很好猜了。
连风尘女子都觉得轻,奉旨,军营,那只能是男人……阉人……
温继雨回到温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头,没点上一盏蜡烛,就这样坐了一夜。
谷祥雨在宫里呆了有三天,往皇帝跟前儿去的差事儿他也不揽,就算是推了,也大有人乐意接。
纯粹就是在屋子里呆了三天。
自然碰不上宋止戈一面。
只是他觉得,三天已经够久了,既然说是在一起,若是确实有事,那不联系也无可厚非,但他毕竟只是想避着那事儿……
他收拾了一番,在宫里就换了一身常服,那还是刘光兰替他缝补的那件,买的时候花了大价钱的那件。
通体藕白色,上绣银白色梅花盘长。
他本就长得挺鼻薄唇,面如冠玉,穿着这么一身,长身玉立,不语的时候也是一副探扇浅笑的模样。
自然惹目。
本打算核查一番,看那两年奉旨去南疆的人物有哪些的,温继雨却一出宫门就看到了谷祥雨笑晏晏的模样,与人交谈的一幕。
也不知谈到了什么,谷祥雨莞尔,不似女子的矜持,那是一个男儿明亮张扬,却又悄无声息的笑,引得一帮下朝的男人都会不自觉的看上一眼。
看过,旁人也就走了。
但温继雨却直接停留在了原地,一时间,冷宫,奉旨,南疆……直接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想了一整夜,危月为何会喜欢上一个男子,甚至是一个阉人。
但如今,只这一眼,他便明白了。
他差人去查,谷祥雨可曾奉旨去过南疆,当结果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一丝意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