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黑了。
他正打算去关了,谷祥雨撕着饼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制止他说:“不用关,开着吧,通通风。”
通通……风?
宋止戈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头,朝着天看了一眼,表情有一点儿的怀疑。
谷祥雨倚着小厨房的门棱,朝自己的嘴里喂着饼子,挑了一下眉头。
宋止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说的都对!”
谷祥雨失笑。
没了那株金香玉,宋止戈已经够满足了,也没有想过谷祥雨能再送自己什么生辰礼物,所以在看到谷祥雨拿出来了一个还未雕琢的小玉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就这样欢欢喜喜的收着。
既是生辰,在这么一个小院儿又做不了什么别的,谷祥雨自然是遂他的意,来一场的。
但大苟不是看门狗,从来不睡院子。
谷祥雨不让它睡院子,也没把它当人看。
衣服脱的差不多的时候,谷祥雨居上,抵着他的额头,用湿软的气音说着吉祥话。
“且逢良辰,顺颂时宜。”
宋止戈喜欢听。
大苟站在那里,背着身子,扭着狗头,斜着眼看。
宋止戈喜欢听,用那种一只即便是成了精的狗也根本理解不了夹着笑,急促语调说,“公公,我还想听。”
谷祥雨抵着他的额头,额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颠簸着,沉浮着。
“一岁一礼……哈……一寸……欢喜……”
宋止戈托着他的后颈,呼吸彻底乱了,声音一字轻一字重的。
“还有呢?”
“闻君降日,不胜欢欣……把定,把定春风笑……”
“再多说点儿……”
“柳姿长存,相伴相知……天长,地久!”
突然间,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苟直接一头撞在门上。
这晚,彻底起风了。
谷祥雨躺在床上,曲着一条腿,故意将大半个身子坦露了出来,秋风送爽,没一会儿便吹干了他身上的薄红与细汗。
宋止戈扯着被子将他给拢住。
“别着了凉。”
谷祥雨已经有些发不出声音了,皱了一眉头表示自己的不爽,但头一沉,就枕在宋止戈的肩上睡着了。
院门被吹的咣当响。
但此夜寂静,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
宋止戈拢着他,患得患失,甚至想要就此留在这里的好,就这么留着这个小院儿里头,一辈子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