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尽兴而归,把沈丽姝家的狗子累成狗了。
可以说这场聚会啥都好,就是费狗~
践行宴欢送的不仅是林学霸,还有准备回老家参加考试的秦沣。
秦沣是下一辈中比较受看重的,家中长辈都看好他这次中举,这次早早就安排他回老家备考了。
听到消息的沈丽姝前脚送别了林学霸,后脚又去码头送秦沣。
林辰松最后还是选择了马车出行,不是有钱任性,而是林举人和他老师,各自都准备了一叠名帖或书信,让他顺道去拜访,同这些文化人交流所得,才能取众家之所长。
以时下读书人广交朋友的习惯,他这一路怕不是走走停停,经过每个城镇都得翻一翻拜帖。
当然这只是沈丽姝不成熟的小想法,古人游学有一个重要目标就是拜访各地名家、上门求教,学霸本人并不认为这是困扰,意气风发的告别亲友出发了。
秦沣回乡备考,当然是乘船最快。
哪怕船不能直达老家,中途换乘马车,也能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
沈丽姝也给秦沣准备了些旅行途中能用到的东西去送行,自觉对朋友们一碗水端平,十分公平公正,万万没想到在码头看到祈哥儿要跟秦沣一起出发,当时就懵了,“祈哥儿还这么小,不会就要一起回乡应考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秦家长辈这么丧心病狂的?
林举人说让她家大弟二弟准备应考,结果准备至今还没下场,可见一味的揠苗助长并非好事。
祈哥儿比他俩还小几岁呢。
秦沣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还是祈哥儿乖巧贴心,主动解释道,“我还没有这么快下场,但是祖父说早晚也要走这几遭,不如趁此机会跟着回去看看,亲自走过一遍,往后轮到自己才不会慌慌张张。”
笑完之后的秦沣补充道,“家中素来有这个传统,祈哥儿年岁是小些,可他天赋也高,说不得也是兄弟中最早下场的,曾祖和祖父才叫他跟我走一遭,毕竟祈哥儿第一回出远门,而我已经回去过两三回,自然是跟着我方便些。”
码头上人多口杂,秦沣说得比较委婉。
其实是因为秦家人员颇为繁杂,因其父秦郁松早年一心向学的缘故,祈哥儿在嫡枝中很有些四六不靠,跟兄弟们年岁差得有些大,后来他在家中地位跟着父亲一起水涨船高,在父亲外任后,更是独独得到曾祖和祖父的照拂,成为唯一一个被祖父亲自扶养的孙子,长房长孙都只能靠边站,这种特殊待遇,更让他难以融入兄弟们。
也就秦沣心大不爱计较,也愿意一直带着这么个小不点,跟一母同胞的亲哥也不差什么,秦家长辈看在眼里,当然也更放心让祈哥儿跟着他。
沈丽姝以前就是秦府的常客,后来不去了,变成秦沣有事没事带小尾巴来她家串门,或者去店里玩耍,因此不用多说,她明白秦家的情况,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笑道:“这下可好,我记得你们老家,离秦叔叔如今的任地还近些,祈哥儿是不是可以顺便去看看父亲母亲?”
祈哥儿自然也是想念父母的,闻言抿着小嘴去看哥哥,秦沣谦虚道:“倘若此番侥幸得中,回京之前少不得跟祈哥儿过去一趟,陪他看望小叔小婶,顺便也请小叔亲自指点一二。”
考取举人功名以后,下一步就是进士,当然得请专家培训。
沈丽姝看出他只是嘴上谦虚,其实跟前两次心态很不同,这次是很有些胸有成竹的。
都说骄兵必败,可有时候状态也很重要,她立刻预祝他旗开得胜,去秦叔叔那边回来不要忘了给她带点当地特产,海产海货什么的。
秦沣听得笑弯了眼睛,“好说好说,知道姝娘你就好这口,若有机会,定给你带一大箱干货回来。”
沈丽姝一看他已经飘起来了,趁机薅羊毛,“花胶干贝鲍鱼什么的,多多益善。”
秦沣:……
“你不如把我卖了试试。”他还不至于膨胀到这种要求都敢应。
倒是祈哥儿人小钱多,夸下海口:“姝阿姊,我给你买。”
不愧是她看着长大的乖崽,太惹人怜爱了,沈丽姝难得撸了一把小少年脑袋,“好,一言为定。”
小朋友立刻晕乎乎笑起来,“一言为定。”
丝毫没注意到他哥怜悯的眼神。
于是最后登船出发,本该膨胀的秦沣彻底清醒了,祈哥儿却美得找不着北。
沈丽姝在岸边吹着和煦的春风,目送船只启航,心里则在琢磨事情。
她跟大佬、林辰松和秦家兄弟都算是发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包括宫里少见面、但一直保持通信的曦哥儿,都属于她自己的人脉。
其中大佬和曦哥儿身份太高,最适合作为秘密武器,平时动不动这两位抬出来,也太没有排面了,显然是秦沣、祈哥儿和林辰松更方便帮她出手。
林学霸早就是举人了,秦沣这次归来也是举人的话,两个举人朋友等于双保险,假如他俩不想再努力了,运作一下分分钟当官发财,继续提升则是前途无量,甭管怎么选择,给她当救火队队长都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指望小老弟们出头仍然遥遥无期,靠弟弟不如靠朋友。
这么一想还有些期待,沈丽姝送别小伙伴,高高兴兴回了家,惊讶的发现她娘竟然在家里唉声叹气,向李婶诉苦道,“唉,小林举人外出游历,如今秦公子也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