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开了两桌。
范言志三兄弟带着儿子和曹安之一桌,范老夫人带了女眷一桌。
男人免不得是要喝点小酒的,范老夫人远远看着曹安之喝了酒也是彬彬有礼,心里对这个先生甚是满意。
这边荣安堂是杯光交错谈笑风生,那边秋水居却是冷冷清清。
桃子伺候着红姨娘吃饭,见她皱着眉头,有些食不知味的样子,劝说道,“姨娘,如今十一少爷也无事了,你就安心多吃点吧。”
“嗯,我明白的。”红姨娘点头,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眉头又紧蹙了下,闭了闭眼,又吃了几筷子,喝了小碗汤,才让桃子撤了。
“桃子,今日府里有什么喜事吗?”白天就能听到丫头和婆子的笑谈声,笑声中带了几分喜悦。她是当过丫头的,这只有主子有什么喜事,他们才会如此喜悦。
“听说是四少爷拜了曹先生为师,今日曹先生进府的日子,这老夫人啊在荣安堂款待他。”桃子边收拾一边说道。
“原来如此。”红姨娘立了会,慢慢走回了里间坐到了凳子上,拿出了针线接着灯光低头开始做。
“姨娘,奴婢你放着,奴婢来就是了。”桃子收拾好了,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灯下做针线的红姨娘,忙走了过去。
“你让我自己做会,心里踏实不然晚上睡不着。”红姨娘抬头看了一眼桃子。
桃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也拿了个荷包绣了起来。
“啊哟。”红姨娘一声痛呼。
“姨娘怎么了?”桃子忙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没事。”红姨娘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你去打水来吧。”
“是。”桃子也放下了荷包,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打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了,然后又扶着她躺下了,这才端了水出去。
不一会又轻手轻脚回了房,走到了床边给红姨娘掖下被子,然后起身端了针线篓子吹熄了灯,去了外间,剪了下灯芯,这才从针线篓子里拿出了刚放下没有做完的荷包,低头一针一线开始做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红姨娘却等她离开了,睁开了双眼。
窗外的皎洁的月光从窗棂中倾泻而进,红姨娘紧紧皱着眉头忍着肚子里的刺痛,最后终只忍不住了,大声唤道,“桃子,桃子。”
外间做针线的桃子,吓了一跳,针一下就刺入了她的手指,桃子眉头蹙了下,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把手指放入了嘴里吸了吸,端了灯走了进去,“姨娘怎么了?是不是要口渴要喝水?”
“不是,我肚子痛。”红姨娘咬着唇,摇头。
桃子走了过去,看着床上的红姨娘一头的冷汗,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当下就急了,“姨娘你别急,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怕是动了胎气,快去。”红姨娘只觉得肚子一阵一阵地缩,咬牙说道。
桃子听了立即睁大了双目,“姨娘,你可莫吓我。”
这都七个月了,离生产就只有三个月了,胎早就坐稳了。说来吧这姨娘有孕,虽说老夫人是看重那肚子里的孩子,可也是比不得那正室嫡子来得金贵,衣服,稳婆什么的早早地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