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苏墨秋侧身抱过差点晕厥过去的风荷,“姑娘,你醒醒……坚持住……来人、来人去叫大夫来、叫大夫来!”
“爹……”风荷扑进苏墨秋怀里嚎啕大哭,“那是我爹爹、那是我爹爹啊……我才知道他是我爹爹啊……”
苏墨秋最见不得这样的事,风荷的泪沾湿了他的衣袍,似乎也流进了他的心里。他也跟着泪流不止,翻出手帕来替风荷拭着泪水:“姑娘……”
身后的侍卫上前来要搬走尸首,风荷拽住了侍卫的衣襟,恳求道:“别、别带他走……让我再看看他、再看看他吧……不会耽搁很久的,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苏相,这……”
苏墨秋拍了拍风荷,把帕子塞进她的手中,而后慢慢起身点头嗯了声:“那是她的父亲。”
领队的侍卫闻言无声地低下了头,似是默哀。
“苏相,”忽有一人绕过侍从急匆匆而来,“苏相,这是裴大人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联想起裴隽离方才的话,苏墨秋连忙拆开信封。
是一把钥匙,以及一封写给他的信……或者说是,遗书。
“上面写了什么?”
苏墨秋只是流着泪摇头,把钥匙递给了季子羽:“……去城南的万福客栈取东西,在二楼楼梯边第三间房。”
季子羽忽地明白过来:“是证据?”
苏墨秋微微点头,季子羽接过钥匙,带着人直奔城南而去。
“玄卿……”墨雪衣带着人赶到,瞥见苏墨秋跨门而出,他站住了脚步,“你没事就好。”
“裴隽离自尽了,但他留下了证据,陛下处置宣闻玉只不过是早晚问题,”苏墨秋走近道,“你还要一意孤行吗?”
墨雪衣垂着头,一瞬百感交集。芜杂的心绪最终尽数化为唇边一笑:“玄卿,再做几天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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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川等人的尸首被白鹭阁带了回去,此事的始末被报给了沈慕安。随后晏无霜领着人连夜核实身份。
“……没印象,”下属道,“都问过很多遍了,没有人说认得他们。”
晏无霜蹲在尸体边琢磨着:“苏相说这些人有武功在身,是练过的。普通百姓不可能有这等身手,我推想他们极有可能之前从过军。你先去问问京城巡防营和禁卫军,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遵命。”
白鹭阁的人很快赶到了沈奉云处,后者立马起身抱拳:“不知诸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有件事想和沈将军核实核实,”来人掏出来了蔺川等人的画像,简略地说了一番前因后果,“这些人虽已伏诛,可背后主使尚不清楚。所以我们查查他们的底细。”
沈奉云打量着画像,略有遗憾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这里的人。”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