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师,你们班颜罗今天挺拼啊,不错,继续保持。”
化学老师走进办公室,拍了拍手上身上的粉尘,路过苍锦里的办公室,随口对他提了一嘴。
今天已经连续收到好几条好评反馈的苍锦里茫然抬头,“……啊?”
物理老师正准备站出来接水,听他们讨论的话题也不自觉停下来接了一嘴,“今天上课我一次包袱和话题都没掉地上过,全靠她接起来了,上课气氛也是空前活跃啊。”
“我早看出来,颜罗这小鬼头就是懒,其实很聪明一孩子。”邻座漂亮的英语老师探出头来。
苍锦里缄默了好一会,听了好久这些任课老师东一嘴西一嘴的夸赞,才能把他们口中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学生和印象里的颜罗联系起来,“是吗?”
他弟妹姑姑最近这么刻苦了?
不得不说颜罗和他们苍家的孽缘真是错综复杂,是他大舅的妹妹四舅的姐,姑且唤她声“三姑”,又跟他弟整天眉来眼去,还是他的学生。
这是一个有关伦理的问题。
英语老师笑容清甜,“不仅如此,这学期开学以来国际班的学习氛围都很好,上课都很认真,还是苍老师厉害,把他们管理得这么好。”
苍锦里在英语老师一声声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
英语老师声调微微上扬,带着些惊奇,“苍老师换镜框了吗?很适合你。”
被治得服服帖帖的苍锦里:(??????)
他不自然地清咳了几声,“既然颜罗想学习了,那就拜托各位老师在课上多关注关注她。”
几个任课老师答应得爽快,“放心吧,以后课堂问题肯定有颜罗的一份,绝对不会少了她的!”
——
傍晚七点,此时的国际班教室内安静一片。
烟霞落下,被浓墨泼洒覆盖,天空漆黑一片,星星点点,悬在头顶的灯被关上,教室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亮光全由讲台上打开的多媒体提供,散到教室中央只余下微薄的亮。
中间两组的桌子被拼成一个圈,黄色短卷发的男孩坐在最中间,神色肃然,他的声音下意识放轻,在安静的环境里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却异常清晰。
“十年前,国际班有一个高年级的学姐,她长得漂亮,成绩也很好,平时在学校里的人缘也不错,可是没有人知道,每当她一次考试考差,回去就会遭受无穷无尽的毒打。
可是有一天——学姐在一次大考中考砸了,她知道自己回去一定会挨打,晚自习后,所有同学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教室,等待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间教室,甚至在整座教学楼都沉睡了,她都没有动一下。”
“就在这个位置!”男孩的声音猛地拔高,在场的人心跳都漏了一拍,所有目光揪心地聚集在他身上,“这里就是学姐当初坐的位置,她就这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没有开灯,直到时钟指向十二点,她终于动了,拿着她考砸的成绩条,这层楼一跃而下,第二天一早,她的尸体被人围观,就像是现在这样,你们围着我看。”
“这件事被有心之人压了下去,随着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个接着一个毕业离开了学校,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位学姐,这件在当时沸沸扬扬的事也尘嚣息止,可就在最近,又有人在晚自习结束后,看到了这位学姐。
论坛上有超过五个人看到了这位白衣学姐,他们的供词描述都十分统一,学姐穿着一身白,及腰的黑发披散,就在西边的那个楼梯间,有人撞见了她,而他们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因为她上楼梯并不是用走的,而是用爬的,学姐缓缓抬起头,对着他们笑……”
所有人心中发毛,在这种氛围中,他们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在这间屋子内,甚至是在他们背后的某种非碳基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