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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没有见过比加尔德更莽的莽夫。

大诗人和莽夫两个词能联系在一起吗？

她现在有些相信加尔德的诗都是抄来的了，可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抄来的，也找不到拓本。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欠了加尔德整整三年的工期。

这下麻烦了啊！

虽然这么说，令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

因为进入冰原后的加尔德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纯粹，别人是见了邪魔就躲，加尔德是见了邪魔真敢上啊。

“反正你和他是一伙的，你当然帮他说话。”

如果不是小命在加尔德手上，之前加尔德还她被邪魔侵蚀的时候救了她一命，克里斯蒂娜说什么也不会跟着加尔德深入冰原。

她可是不死的黑蛇，乌萨斯古老意志的化身，在乌萨斯的背面为了延续乌萨斯的生存呕心沥血的存在。

怎么可以在这里跟一个鳄鱼人以身犯险？

虽然知道自己就算死去，她还有别的身体在乌萨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娜却非常抗拒这样做。

总觉得如果她死了，她就不是她了。

克里斯蒂娜并没有注意到令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古怪。

对于那个乌萨斯的古老意志，令其实也有所耳闻，说到底只是个年轻的后辈，相对于他们这种早已存在上千年之久的存在来说，还稍显年轻。

只不过，那种通过影响他人思想，然后夺舍他人意识的手段，倒是颇为歹毒。

一开始从加尔德那知道克里斯蒂娜身份的时候，令还颇有些不忿，虽然加尔德救下了克里斯蒂娜，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死亡对于克里斯蒂娜来说，才是更好的解脱。

不过加尔德跟她说了个故事。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不死的黑蛇通过提升被她蛊惑的存在对她的认同，从而对被蛊惑者进行同化，最后夺舍被她蛊惑的人。

但是对于外人来说，到底是不死的黑蛇夺舍了克里斯蒂娜，又或者是克里斯蒂娜变成了不死的黑蛇。

又有谁分得清呢？

“反正我又不认识原本的克里斯蒂娜，我认识的是现在的她，无论她是不是不死的黑蛇，对于我来说，其实都没有区别。”

这种话尽管听起来很残忍，却是事实。

克里斯蒂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不死的黑蛇，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