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继续谈论正经话题:“若我违背圣意,莫余卿也不怪罪?因为顾忌你?”
薛景寒俯身亲吻她受伤的耳朵,声音低沉模糊:“是为顾忌,也为示好……”
毕竟大衍江山多半握在丞相手中,莫余卿只是半个傀儡。
如此说来,比起苏戚的猜测,事实似乎更简单些。
但她还想问个仔细。
当初莫余卿随丰南王来京面圣,与她结识。那时候,莫余卿已经知晓薛景寒的野心了么?
怎么知道的?
第240章家宴
苏戚有心追问,但薛景寒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闲聊上。
几番缠绵悱恻的亲吻过后,他上榻拥住她,随手扯开勾在床栏的垂珠。如云如霞的深红纱帐落了下来,遮住其间动人的春光。
便是一夜欢喜,抵死荒唐。
可惜后来薛景寒又生了气。不为别的,他终于察觉苏戚肩膀大块的淤青。
这不省心的小混账说话总是轻描淡写大而化之,于是他以为晚来馆的意外冲突并不严重。没曾想苏戚耳朵上的割伤仅仅是水面上的浮冰,瞧这模样,显然跟人打得挺凶。
薛景寒难免心疼,又气得想笑。就没见过哪家姑娘受了伤还不当回事的,苏戚还是太仆捧在心尖尖上的宝,结果活得跟个混江湖的毛小子一样。在外头遭了委屈,回来不诉苦不告状,对他连句撒娇抱怨都没得。
好歹他还是她新婚的夫婿呢。
薛景寒想来想去,舍不得说苏戚重话。第二天上朝,便给莫余卿抛来许多骑虎难下的大麻烦,逼得这位闲着没事儿瞎作的皇帝重新扎进奏章山里,不眠不休日夜难安。
至于晚来馆跟苏戚动手的那位男客,薛景寒也用不着大动干戈,查清是魏家新认回来的少爷,便让人包了几支活血化瘀的丹参送到魏仆射手里。说是内人奉命办差不意冲撞贵府魏公子,双方有些摩擦,此物聊表歉意,望魏公子早日康复。
魏煊根本没受伤,仆射魏茂了解情况后,吓得立即备好厚礼去薛宅赔礼。然而扑了个空,回去后扯着闯祸的儿子责骂半宿,甚至动用了家法。
这些消息,经由杀戈转述给薛景寒。据说魏茂亲自上阵,打折了两根棍子,惊动了吃斋礼佛的老夫人。
“应当是真的。”杀戈低声道,“老夫人特意请来医官为魏不昼诊治伤情,药方子请江太医核实过了。”
薛景寒颔首,示意杀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