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挺不高兴。武侠梦破碎,跟随的少爷突然变成了小姐,深感人间不值得,抹着眼泪跟苏九走了。不过昨天偷偷跑回来,托红萼送了个平安符,据说是专门去寺庙里求来的。
当下苏戚笑了笑,边逗小猫边回答:“不必再费心。我哪需要许多人伺候,有手有脚的。”
她双脚搭在薛景寒膝上,享受着来自于丞相的暖心按摩,调侃道:“有薛相为我穿衣脱履,随侍左右,夫复何求?”
薛景寒挑眉:“戚戚,你再说说,谁是夫?”
苏戚抿着嘴笑。
薛景寒不依不饶:“该叫我什么?”
“阿暖。”
“昨夜你不是这么叫的。”
苏戚佯装认真地回忆片刻,含笑道:“我叫了许多称呼,不知你要哪个。薛相,大人,先生……你尤其喜欢我喊先生来着。”
薛景寒:“……”
他轻咳一声,耳根与眼尾都泛起了淡淡的红。
苏戚不再逗他,附耳过去呵气:“夫君。”
怦怦怦,心跳失序。
明明尚未食饭,薛景寒唇齿间满是甜蜜花香。苏戚一手贴在他心口,继续拖长了调子唤道:“夫君……”
“夫君你这里跳得好快。莫非病了么?”
“……”
“来,让我瞧瞧。”
“……苏戚。”
话音略有警告,但很快化作无可奈何的轻叹。
断荆本来就要走到水榭,听见声音,僵着脸转身撤退。半路遇上杀戈,笑脸迎人的家伙随口问他:“见到大人了么?不是说丞相府有事禀告?”
“不是要紧事。”断荆扫过杀戈手里端着的羹汤小菜,幽幽道:“有情饮水饱,你这饭不送也罢。”
杀戈歪了歪脑袋,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特别开心地感慨:“孩子长大了,终于懂得识人眼色了,不容易。”
气得断荆扭头就走。
这地方没法呆了!
新婚的薛景寒暂且将政事搁置下来,一心一意陪着苏戚。他们去了落霞庄,也逛了莫余卿在城东赠给苏戚的小园子。薛景寒手把手的教苏戚如何酿酒,将珍贵的藏本摊开来,挑拣有趣的逸闻与名家真迹,给苏戚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