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阳宠爱虞婕妤,甚至建造舒阳宫,收纳这对姊妹花。他得了趣,从此日益贪图享乐,连身体亏空的根由都不清楚。
姚承海献媚钻营,只为稳固权势地位,不顾帝王是否走上歧路。沈舒阳最后几年敷衍朝政,激发民怨,如何与姚承海脱得开干系。
现在还敢故技重施,短短一日召集如此多的年轻男子。除了姓颜的,想必其中还有其他潜藏的棋子。总归要她宠爱垂怜,而他借机攀升。
莫余卿懒洋洋坐在凉亭里,端着茶盏跟太监说话:“哎,日头真好啊,可朕的心里哇凉哇凉的,缺个美人来捂一捂。”
贴身太监是东苹的义子,完美继承了东苹的死板温吞,听闻莫余卿抱怨,一板一眼回答道:“需要奴婢将他们唤回来么?”
莫余卿斜睨他一眼,幽幽道:“你成心要害朕?朕活着不好么?刚刚薛相怎么说的?”
太监低头,不慌不乱回答:“奴婢没这个意思,陛下息怒。”
莫余卿觉着没劲,自顾自地唉声叹气。脸上表情似真还假,辨不出几分惋惜,几分演戏。
苏戚捏着薛景寒的袖子,走了一段路。见迎面有羽林卫过来,便松了手。
薛景寒看了看袖口的褶皱,不悦道:“戚戚。”
他的语气有疑问和不满。
苏戚哪里不清楚丞相的心思,低声笑道:“薛相,光天化日的,要守规矩。”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苏小纨绔竟然跟丞相提规矩。
薛景寒提醒她:“昨日你还与我牵手同去云华锦。”
从街口到店铺门面,约莫走了百来步,惊掉一堆人的眼珠子。
苏戚沉痛点头:“对,回家就被太仆训话了。”
苏宏州说男女成亲前有诸多讲究,这段时间他俩本该互不见面,不讲究也就罢了,总不能亲密至此,让人说闲话,嘲笑苏府家风不严,养了个放荡厚脸皮的女儿。
苏戚觉得,首先,京城里大抵没什么人敢说闲话的。
薛景寒威慑力过于强大,且暗中管控着舆论。谁也不想因为多嘴,惹祸上身。
毕竟薛景寒,也不是从前那个薛景寒了。
以往人们把他当做清风明月如玉君子,仰慕尊敬有之,现在多了忌惮畏惧,公开场合渐渐不敢再提名讳。
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大衍朝站得最高的人。
他娶苏戚,谁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