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旁敲侧击,让自己给对面那个“小谢”送点药、问候一下情况。
反应过来这些表现背后意味着什么。
他的一颗慈父心,顿时是心如刀绞。
“小雪啊。”
失眠一整夜后,当天早上,迟雪要去上班,他就把人叫住。
又语重心长地劝她:“两条腿的狗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街都是么?女儿,咱们真的不能太外貌协会,尤其不能一个劲吊死在歪脖子树上。放弃了这一棵树,外头还大片的森林。”
给迟雪听得一脸疑惑。
又问他说所以呢。
“所以,”迟大宇掏出那张迟雪早都忘了的照片——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执念,或许只是想要以此作为比较。指着照片上头叶南生的脸,老父亲又开始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她,“依我看,这孩子真的就挺不错的。看着会读书,脾气也不错。笑眯眯的。咱们过日子还是不能光看脸,要看……”
“爸!”
迟雪再迟钝,这时也终于听出他的话里有话。
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得尴尬地扶额。抢照片又抢不过来。
“我说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嘛?对面小谢?”
“……”
“你可得想清楚了!”
老迟的话音突然变得严厉:“先不说人家对咱们总是冷冷淡淡的。退一万步讲,你再喜欢人家,别人是有女朋友的人,有些事情,底线是要清楚的。”
“我……”
“迈过这条线。”
老迟手指上沾了点水。
在诊桌上划开一条具象的水纹。
又望向她,话里若有所指,“很多事情就变味了。”
迟雪:“……”
她当然能听懂父亲在说什么。
却说不上是心虚还是心酸,再不说话,只默默低下了头。
偏偏那天上班的路上。
仿佛刻意安排,她又好死不死碰见解凛。
他依旧骑着那辆似乎颇具年代感的二八单车。两人与上次无二,又是在红绿灯路口打了个照面。
只不过这次,寒暄止于各自颇有分寸的点头颔首,却再没有多余的话。
迟雪跟在寥寥几人的队伍后上了公交车。
脑袋抵着车窗,仍忍不住地去看他远去的背影。雪已融了许多,地上却还打滑,寒风刺骨,将他的外套衣摆鼓吹膨胀,又渐次落下。而他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