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泱听了宁棠的话,乖乖去厢房歇着了。
她原想梳洗过后再睡下,奈何身上实在太困乏,人一进屋就倒头睡在了床上。
一觉醒来之后,卫泱才发现自己连鞋袜都没脱,就趴在床上和衣而眠。
福来也是和衣缩在一旁的软榻上,连条毯子都不曾盖。
卫泱本想叫福来挪到床上睡,可见福来睡的熟,便没忍心去叫醒她。
只管抱来条棉被给福来盖了个严实。
这一路走来,福来累坏了,大伙儿也都累坏了,她也一样。
但她还不能松懈下来。
因为她的征途到此才刚刚开始。
卫泱转身走到妆镜前,镜中之人尽管眉眼有神,却因一路舟车劳顿,看起来十分憔悴。
卫泱怎么会允许这样灰头土脸的自己出现在她皇兄卫渲面前。
入宫之前,她必须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至少得沐浴更衣才行。
卫泱正琢磨着,就听屋外有人叩门。
明明是在叩门,而叩门者似乎很怕吵着屋内的人似的,敲门声听起来又缓又轻。
“是宁棠?”卫泱走到门边问。
“你醒了。”
“我若没醒,又是哪个在跟你说话?”
隔着门,卫泱听到门外的宁棠轻笑一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个月来,除了赶路就是赶路。
一路上除了喊累便是喊困。
一大段路赶下来,大伙儿常常都累到连话都不愿讲,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笑。
卫泱险些快忘了怎么笑。
卫泱想,他们一行仅用了一个月就从遥远的江州走到京都,这与她而言,可以算是个奇迹了。
“小泱,昨晚睡的还好吗?”宁棠问。
“我睡的很好。”卫泱答,“宁棠,你得借几个人手给我,我想沐浴更衣以后再入宫见我皇兄。”
“你稍等,人就来。”话毕,卫泱就听到宁棠转身走远的脚步声。
卫泱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知道,宁棠一向不喜欢她对他说谢。宁棠说他俩之间说谢,显的生分。
但除了谢以外,卫泱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词汇能用来表达她对宁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