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笙弯腰从后座一堆纸袋中扒拉出那支玩具枪,连同几袋坚果一起拎在手里,锁好车大步跟上去。
花卷正团在摇椅上享受喵生,不管沈念习不习惯,反正它爱死了小镇慢悠悠的生活。但这种悠闲自在在玏玏到来后戛然而止。
“阿姨,有猫!”小家伙指着花卷惊喜地叫嚷。
“嗯,它叫花卷,脾气好不咬人,你可以跟它玩。”
玏玏晃过去摸摸它的背,揪揪它的尾巴,花卷张嘴打个哈欠,不躲也不逃,顶多摇摇尾巴不让小家伙轻易得逞。
“它有尖牙,我想喂它吃东西。”
时候不早,沈念着急做午饭,从冰箱里拿根火腿肠剥掉包装递给玏玏:“慢慢喂,别一下子全给它。”
玏玏很听话,一小截一小截的掰给花卷吃。资深老猫花卷同志走佛系路线,给就吃,不给也不缠人要。
齐云笙拎着玩具枪过来,“要舅舅陪你玩么?”
玏玏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要,和猫猫玩。”
“那你别欺负它,惹急了它也是会咬人的,记住没?”
玏玏没回答,花卷口渴去喝水,他颠儿颠儿的跟过去歪着脑袋看。
齐云笙进厨房帮忙剥松子,细小的壳不扔进垃圾桶,而是和纸皮分开堆在桌面上。
沈念坐他对面剥玉米粒,不解地问:“干嘛把壳留着?”
“做果壳画。”
事务所里有孩子在读幼儿园的同事,午休时爱聚在一起抱怨老师布置的手工作业太多太难,完全是在考验家长的动手能力和想象力。
沈念以为齐云笙要帮外甥完成暑假作业,笑着说:“妙妙真幸福,有你这样的学霸哥哥,连儿子的作业都不用烦心。”
齐云笙微微一笑算作回应。松子要一粒粒的剥,半晌才堪堪盖住碗底,他把碗往沈念面前一推:“要不要尝尝?”
“……还是留着做菜吧。”
“吃完我再剥,这有什么难的?”
“太奢侈了。”
这样的奢侈她曾经享受过。约莫六七岁的时候,沈念和齐妙同时没了大门牙,两个豁牙儿见哥哥嗑瓜子馋得不行,央求他帮她们剥瓜子米。
齐云笙俨然是个瓜子去壳机,亲妹妹一个,沈念一个,还不耽误他自己吃。连齐妈妈都佩服他们三个,看一集动画片能吃掉那么多瓜子。
可起初的新鲜劲一过,齐云笙不乐意了,跟妹妹们说要收劳务费才肯帮忙。齐妙没有零花钱,幸好沈念有,她跑回家从储蓄罐里掏一块钱出来交给哥哥,问能不能算她和齐妙各五毛。
齐云笙不同意,只剥给沈念吃。齐妙哭着找妈妈告状,哇哇叫嚷着哥哥只疼念念不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