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问话还是有人答的:“殿下,百姓们如今议论得更多的,是国公府那位世子爷养外室的事儿,这次倒也算世子爷替您挡了一箭了。”
瑞王“呵”地一笑:“你这意思我还要感谢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外头怎么说的!我养个外室就是忘恩负义,他养个外室倒成了情深义重,怎么?他一个世子,身份能比我还贵重?!”
还不放弃想要劝和瑞王与裴宥的幕僚:“……”
“楚珩竟然敢给本王捅这么大的篓子,就休怪本王不顾兄弟之情了!”瑞王总算沉着了些,阴着脸道,“王大人,你上次说有人给你递信,状告楚珩卖官鬻爵?”
戌时,一众人等才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由瑞王府陆续离开。
一路上,沈高岚特地让马车行得慢一些。
有个念头,在他心中浮浮沉沉几个月,今日更加明晰了。
瑞王难当大任。
尽管他有实力尚算不错的母族支持,有谢氏那么个强大的靠山,可此人心性,连嘉和帝的十中之一都不及。
难怪他在娶得谢盈之后,朝中仍有不少势力愿意支持楚珩,恐怕是……早就看透其无能本性,宁愿在楚珩身上赌一把。
可他赌不起啊!
他一介白身,汲汲营营才爬到如此地位,两个儿子一个身在翰林,一个刚刚又立战功,前途不可限量,断不能因他一步走错而全盘皆输啊!
当初他就不该轻信梁氏挑唆,一个无知妇孺,能懂什么?
沈高岚痛惜地叹口气。
但愿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他叫停马车,喊了身边的心腹进来,拿出在袖中待了好几日的信贴,压低声音道:“将这拜帖送去国公府,务必亲自递给裴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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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局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紧张。
此前人人都知将来继任大统的,总归不是瑞王就是四皇子,毕竟再往下的五皇子,今年才不过两岁。
可嘉和帝尚算康健,对两位皇子又向来一视同仁,只此前新年夜宴时让贤妃代皇后之职,并传了要立贤妃为贵妃的谣言出来,令人忍不住揣测了一把。两位皇子之间明面上也算兄亲弟和,并没有公然生过什么嫌隙。
可近来二人互相检举告发,隐有开战之势。
当然,朝廷里的你争我夺对百姓而言,太过遥远。他们更乐于谈论的,仍旧是那些稍带点桃色的,令人唏嘘的,容易引人共鸣的八卦。
比如裴世子又给那外室买了多少奇珍异宝以博红颜一笑啦。
比如裴世子那外室好像就是他心心念念寻了多年的未婚妻子啦。
比如世子夫人知晓此事,与世子大吵一架,怒而回了娘家啦。
文公子与又又姑娘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的热议对象。很可惜,上次是二人情投意合喜结连理,这次则是天有不测之风云,男人有不可料之白月光,这一对让人艳羡了几个月的夫妻——分崩离析了。
温凝回到温府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上辈子她嫁入沈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尚且知道报喜不报忧,从不与家中知会自己的真实情况,以免他们担忧。
可这次竟然脑子发昏,全然忘了回家会让家人知道她真与裴宥不和,收拾东西就马不停蹄跑回来了。
晚膳之前,温凝犹在考虑要怎么说,才能让温庭春接受她可能会与裴宥和离这件事,不想温庭春坐下就给她夹了一筷她爱吃的菜:“过得不痛快就回来,大不了,与他和离。”
温阑的筷子都差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