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半月,你除了派人暗里护着她,余下时间便在推敲中度过。你串联起越来越多的线索,你父亲、叔叔,她在A中的朋友。你找到在A市另一所重点大学读书的男孩,他对她的名字闭口不谈。你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逼迫他吐出几句实话。
跳蛋、班主任的强奸、他为她大打出手、转学。几句话便让你把她在A中的短暂时间描绘了出来。
是他们将她塑造成这样,而后便如同厌烦你的母亲那般,将她丢回家中,任由她在病症中反复发作。
你尝试在她面前提及病症,她反唇相讥,问你是否要她当你的性奴。你滞住眼神,停在书桌上,这个词于你不算陌生,可从她嘴边滑落出来,却让你燥热得红了脸。
她以为你是新人,说你并不像一个强大的主人。你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想到曾经匍匐于你身下的,你唯一亲手试验调教,并异常成功的SUB。你冷了几分声音,告诉她,你们坐着谈话的时间不多了。
可你也坦诚,你并非熟悉这个流程,娇柔的身躯在你面前跪下时,你并未体会到过多的征服欲,这倒像极了一个不得不走完的过场,你让她臣服于你,她便轻而易举的缴械投降。
她的病症深入骨髓,或许比你难以启齿的欲望更加浓烈。她完成得很好,几乎不用你多加操心。可她少了几分恨意,即便在此过程中,你确信她想起了曾经,想到那人。但她退缩,她甚至不愿意直面过去。
送她回校前,你抽了一管她的血,死在电梯井的那个男人真是她亲生父亲?你不甚确信,经过几番寻索,你找到那日轮奸现场的另外三人,一一比对,顺便递了你的血液上去。她的生父确实已死,你也确实是她血缘上的兄长。
然后你拨通了你父亲的电话,要他带上何昕,邀请她女儿宿舍一行人吃一顿饭。你的父亲碍于你手中捏着他的某些证据,不得不照办。
假如她不向你求助,你会在路边制造一次偶遇。
她如期向你吐露实情,你的父亲扮演了一个将她推向她叔叔的角色,红白脸的把戏,她无法识破,只能对叔叔产生病态的依恋。病态?你自嘲的摇头,谁又不是呢?
饭桌上,她频频看向你,却在需要求助时调转了眼神,再不看向你。这在你的意料之中,她被父亲带走。你便也起身,领着手下出了酒店。在路上拦截下他们,她坐在你的车中,情绪激烈地翻滚,恨意也随之勃发。
你给了她选择,她要是决心放下,你会怎么做?你的下一步大概是让她偶然知道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实,比如你们的母亲曾经遭遇过什么。那么她便回到原点,仍需要向你求取真相。
索性她没有放下。你深觉自己矛盾,或许你在她身上投射了自己的影子,你想自己放下,又无法说服自己。那么她也不可以放下。
这个月,你将主演二人从B城半是胁迫,带回了A市。
男人在电话里央求,和你说,她是无辜的。
他的女友是无辜的,你是知道的,这确实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但你淡淡回应,没留有余地。他的女友是无辜的,她何尝不是无辜的?那么以无辜换无辜,这是你的公允。
你的聚会,除去在聚会上遇见稍有点扰人的参与者,其余都尽在掌控。你想着下次该把那人从邀请名单上除去,但又颇有些在意那人身边跟着的女孩。那是你归国后的第一个情人,你事务繁忙,又并无与异性相处的经验,少了时间又没给足金钱,她追逐更高的位置,由你身边离去跟了他人,不甚凑巧,在这种场合相遇。她也算教会了你一些东西,之后你对其他人更吝惜时间,却砸足了钱数满足对方的物欲。
回去时,她见到了她的叔叔。在他面前,再度退缩。
你用了最不愿用上的退路,以她的承诺换取她继续出席观众。
她对你竟产生畏惧,你虽烦闷,却不置一词,你理解她,像被猎人捕捉过的野生动物,再二度遇见猎人时不反咬一口已然是你最大的安慰,只是躲避算得了什么?
她仍然抱有幻想,你不确定那个男人的选择。可你无比确信你父亲的选择,因为他身上压着何昕和她的女儿,你告诉他唯一的选项,他必须选择去做。
她的叔叔选择了她,你输了,但你的整出剧本已经按照你的预演落下了帷幕。一个奇妙的轮回,你的母亲被设计轮奸,你便让这二人再次做一次抉择,并演绎出来。
你不耐烦的按掉通话器,一来你不想他胡言乱语戳破了你的身份,让她知道你与她的血缘联系。二来,你需要他的道歉?你冷笑了一声,嘲讽似的回答。
原来阁下也会说对不起。
帷幕落下后,需要观众吗?这是最后一次,你将欲望射进她的体内,你在这个世界上的血亲,她的身体内与你流着的血液有多大程度的相似?你想将她揉进体内,她是你的妹妹。她本该在你身边,并完全的属于你。
你解开她的束缚,她因疲惫而昏迷。
可她完全不属于你,你抬头望向玻璃那端垂着头的男人,她完全不属于你。你输了?未必。
你要放他们走,这次是真正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