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
骆医生过来问:“您好,是家属吗?”
斯成站起身来:“是,我是他大哥。”
这时走廊的入口处又有人进来了,斯定文扶着老爷子,斯爽拉着斯太太,四个人抖抖索索地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子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骆医生提醒先办紧要事情,他客气地请老爷子到一旁,斯成陪着他,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斯爽看了我一眼,也是被吓了一跳:“小豫儿,你……”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全身湿透,一身泥污混着血水,一件裙子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还在湿嗒嗒地往下滴着脏水。
但我没有心思管这些,斯太太劈头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头都不敢抬,嗫嚅着道:“我们走在路上,他被广告牌砸中……”
斯太太尖利地叫了一声:“三更半夜的,你们怎么会在外面!”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沉着脸道:“好了,救人要紧!”
斯太太手发着抖,呜咽了一声:“我可怜的孩子……”
她抬手用手捂住了脸。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一旁,斯定文不断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老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面色铁灰,斯爽在低声安慰斯太太。
斯成起身接了个电话,往外面走去,一会儿,他陪着一个微胖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年轻,穿一件短袖白衬衫,他快步走了进来,立即殷勤地上前同老爷子握手:“斯董。”
老爷子看了一眼斯成,斯成点点头,他随即客气地道:“张院长。”
张院长又转而同斯定文握手:“斯副总。”
斯定文说:“张副,辛苦您。”
张院长说:“唐院长在外面开会,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对于令公子受伤,我们深感遗憾,唐院特地打电话回来指示我,我立刻赶来调度,主刀的是脊椎外科的权威医师,魏主任正好今晚在住院部值班,刚才也参与了抢救,一助是由外科邹副主任担任,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老爷子郑重地说:“辛苦各位。”
张院长点着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有护士递给他病例夹,他随即客气地说:“我进去手术室看看。”
手术室外是漫长的等待。
我坐在角落里,头脑仍然是浑浑噩噩的,医院的手术室的中央冷气开得很低,手臂一阵一阵地泛起鸡皮疙瘩。
斯成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斯爽手机跟着响了。
斯爽滑动屏幕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悄悄拉住了我:“跟我来。”